艾羅在叫她。
“你看上去不是很好。”他從草坡底下跑上來,“是又想起來什麼事情了嗎?”
萊克西裹了裹自己的披巾,她在出試煉的時候就把衣服換了,她喜歡這幾條好看的裙子:“是。”她說,“一些有關男人的不愉快回憶。”
“我不想為他們說話。”艾羅說,“因為他們一定是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才讓你這麼難過。”他一直站在她身後,此時上前一步,“但我不願意看到他們打擾你正常的生活,他們不值得。”
“什麼是正常的生活?”萊克西這個時候很想和他擡杠,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和你一起嗎?”
“不是——”
“還是你隻在意你的生活有沒有被我的想法影響!”萊克西這句話幾乎是低吼出來的。
然後她就感覺腰上一沉,肩上被搭了一個什麼,她知道艾羅很難過,難過她為什麼會這麼想,從她濕掉的披巾就能看出來。
她胸前起伏,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麼,好像一切都被她搞砸了,但好像又沒有。
她轉過身,擁住艾羅,對方的眼睛裡還是有點紅,她有一瞬間産生了她欺負人的罪惡感:“你别這麼看我。”她說,手輕輕拍着他的後背,“給我點時間習慣,好嗎?”
艾羅勾了勾唇,萊克西就知道自己上當了。
他借口自己還有事務沒有處理完就走了,留下萊克西一個人站在草坪上,左手還拿着半塊奶酪,咬了咬牙。
真是可惡啊。她這麼想着又吃了一口奶酪。
下次再也不上同樣的當了,流眼淚也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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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整個下午——或許這種情況下,下午夜——萊克西都在圖書館裡看書,她讀了一本有關狼人的書,裡面的内容把狼人描述成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生物,沒有之一。
看吧,你已經在逐漸淡忘那些事了。她告訴自己。
很明顯,她不是不願意和艾羅一起在棺材裡待着,她隻是覺得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這種感覺時來時不來,很奇妙,就像情緒,有的時候就很強烈,有的時候又覺得沒什麼。
她會為這件事感到可悲和不堪,但是不代表她會一直牢記不翻篇,那樣就太過于念念不忘了,這樣痛苦的隻有她自己。
對她這種旁觀者而言,最聰明的做法應該是快速幫忙處理——她已經做了——在腦海裡留一個教訓,然後快速忘掉這一切。
所以當她在偏晚一點的事件敲響艾羅書房的門的時候,她已經有一篇腹稿在打了。
艾羅看見是她,眼睛亮了亮。
“我……”她說了一半突然忘詞,差點笑場,“我是來道歉的。”她說,“雖然我覺得我沒錯,事實上我也沒錯,但你受到了傷害,我對此做了嚴肅的檢讨。”
然而艾羅隻是點了一下頭。
正當萊克西疑惑他為什麼遲遲沒有給她回應的時候,他從靠在桌子上的姿勢變成了朝她靠近:“族長剛才說,邀請你連夜過去和他會面。”他說,“我覺得在這之前,我們應該還有時間幹點别的。”
“我的補償在哪裡?”他問了這麼一句話,就吻了上來。
萊克西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但是這次他吻得特别兇,比前幾次都要兇狠,好像要把她吞吃入腹一樣。
她坐到了桌子上,艾羅依舊兇猛地吻着她,吻着他之前吻過的每一處。
她很想說“别”,但是已經來不及,她像是已經被架上台的老師,隻能認命地把沒有準備好的課程講下去,底下的學生卻隻知道悶頭記筆記,根本不管她在說些什麼。
她最後直接滑下了桌子,但是被艾羅接住了。
沒等她反應過來什麼,就聽見艾羅說:“時間差不多,我想我們可以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