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克西不敢确定自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她擡起雙手,盡量把全身的能量都往手的方向運輸。
很快,伊安手中的鬥篷就升了起來,在半空中展開,變得像是有隐形人在裡面穿着它似的。
萊克西照着書裡的内容把一切流程都做完之後,這件鬥篷上逐漸顯現一個由紫色光點組成的鬥篷,而鬥篷實物則回到了伊安的手中。
萊克西指了指上面由光點組成的鬥篷:“這就是魔法痕迹的顯現全過程,吸血鬼發明的魔法,請問有任何人在上面看見名字了嗎?”
她直視着伊安的眼睛:“既然沒有出現任何人的名字,我就很好奇有關莫爾頓顧問您捏造事實的想法。”
伊安剛要張口回答,就被盧森打斷了:“我不好奇。”他說,“既然是捏造的,那就收回一部分财産。”他擡眼看伊安,“我覺得你那個玫瑰園就不錯,與其——”
這時有人在長廊外面敲門,在盧森應允過後就進來了,來人手裡帶着一封信,信上插着一把箭,經過萊克西的時候她瞄了一眼,上面胡亂地寫畫了一些不知所雲的内容,她根本毫無頭緒這封信是否有人能看懂。“這裡有一封信射在了城牆上,收信人是莫爾頓顧問。”他說到“莫爾頓顧問”的時候語氣裡充滿了不确定,好像他也沒怎麼看懂上面的字迹。
萊克西心裡突然冒起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就像一個心口疼的患者知道自己心律出了問題,但是拿到結果的那一刻還是會膽怯一樣。被疼痛的心口和殘忍的診斷夾擊,這種感覺不好受,她接觸過一些心理上的案例,很多人都會面臨這種問題。
送信的人離開長廊,她就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得更厲害了,根本沒有給她多餘的時間思考,她深吸一口氣,但還是覺得氣短。
确認那人真的離開之後,伊安開始窸窸窣窣地拆信,萊克西知道這是盧森默許的,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大吼,讓伊安停止他正在做的事情。
放松點,信又不會像吸血鬼一樣咬人。她告訴自己。
伊安朝盧森點了點頭,扯開了包在最裡面的蠟封。
然後信就自己跳起來了。活像嘔吐,它在空中把信裡面的字吐了一地,這些字符又重新排列組合,最後變成了。
“以為我死了嗎?”那些字自己出聲了,聲音是很熟悉的,瑪爾法的聲音,“死神正在向你招手!”
伊安的臉色幾乎是在一瞬間變得慘白,萊克西的意思是,他本來就夠白了,現在幾乎和西蒙正常是一個顔色,而艾羅也微微皺了皺眉。沒等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反應過來,伊安就向後跌去。
本來以為他要直接昏倒在地上了,似乎他自己也這麼認為,直到萊克西揮了揮手,把他撈了起來。
“我想這就是麥考斯奇。”盧森又從某個角落找到了自己的眼鏡,他透過鏡片看着萊克西,“你有什麼想說的?”
萊克西笑着鼓了鼓掌:“我隻能說這其中沒有我的參與。”她說,聲音很清晰地在長廊裡蕩了兩圈,“莫爾頓副首席可以作證。不過我很欣慰她還活着。”
此話一出,相當于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是和伊安非常對立的。
“既然人還活着,”萊克西說,看了眼艾羅,對方朝她點頭,“我覺得可以選擇把人抓回來,我自薦成為她的主審官。”她看了看周圍,幾乎她能看清的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看上去是沒有人反對——
“反對。”艾羅突然說。
萊克西有點詫異,而後想到這是工作,艾羅一向公私分明。
“我認為主審官我們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當都不合适。”艾羅又朝伊安點了點頭,“都有私人恩怨。”他解釋。
萊克西的視線掃過伊安的時候,從他的動作和表情中分析出了一種回避感。
于是這場會議的内容除了處理一些戰後安頓的事務,就是确定誰來擔任瑪爾法的主審官,最後一位經驗豐富的議員被任命為了主審官,負責逮捕瑪爾法。
伊安則被扣了莊園邊緣的一整座玫瑰園。
萊克西被叫去問了瑪爾法的一些習慣,才被允許坐上去往莫爾頓莊園的馬車。
她上車的時候,艾羅和伊安已經在上面了。
“老實說,今天表現不錯。”伊安贊許地說,但這句話在萊克西聽來就是在放炮,響一聲就沒了,“第一次上場就敢這麼和我對着幹的人不多。”他笑彎了眼睛,“真不怕我給你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