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魔法天賦減弱了,但萊克西本人還是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每個咒語在她看來都變得生動了起來,她也開始能看懂一些之前完全沒有學過的吸血鬼文。
之前有個孩子告訴她她是在胡扯,但她知道她沒有,她就是不記得她見過這個詞,但是她能很自然地把它讀出來,就像英語裡的自然拼讀一樣。
就像你會在牆上和地闆上留下影子,萊克西也确信她最終不會被另一個人代替,雖然這一切讓她變得不再擁有她原來的記憶,但不代表她會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她不會允許自己這麼做。
她開始很輕松地用吸血鬼語言和盧森交流,這門語言很高深,所有的動詞和名詞都分陰性陽性,所以就算是艾羅也不敢保證自己說的一定就是對的。
當然他們更多時間還是在用英語,吸血鬼隻用于那些毫無意義的“重要”場合。
她接受,因為如果她不接受的話,她根本無法完成大戰的那些事。
所以她就開始飛速地寫了。基本上如果這一天能幸運地發生幾次閃回,她就都會把它們記錄下來,到時候整理排序。
提到魔法,就不得不說到她最近正在做的實驗。
總的來講,女巫的魔藥和化學很像,隻不過不用記住那些複雜的公式,你隻需要把一些草藥搗碎,放在鍋裡,用鳄魚腦漿——最常見的一種液體——熬成糊狀,就差不多了,根本不用管這東西的顔色對不對,因為每個人用的甲殼蟲都不是一種。
她現在正在研究的藥是一種可以幫助人回溯的藥,隻要這個人沒有完全從世界上消失,她就能想起來她,這裡的完全消失指的是精神上的滅亡。
目前為止,至少女巫萊克西的筆記上沒有出現過這種藥水,她覺得完全可以發明一個出來。
艾羅則會在她熬藥的時候研究甜品,他一天要吃上幾十道甜品。
他有良好的運動習慣,所以萊克西并不擔心他的形體,讓她嚴重懷疑的是他的牙齒,她當然不希望他一個人去看醫生的時候被告知需要拔牙之類的,那太殘忍了。
艾羅在看到她給他制定的甜品控制表的時候起初是抗拒的,但看着她嚴厲的眼神的時候還是退縮了,拿着表格離開的時候嘴裡不停念叨着“嚴格且不公平”。
“那你覺得什麼是公平的?一天吃一百個果塔嗎?”萊克西問他,“能讓你在甜品房裡待着是我對你最大的容忍。”
艾羅雖然抱怨,還是按照表格嚴格執行,但萊克西偶爾還是會抓到他對着餐桌上的甜品露出渴望的眼神。
她一直在抽空監督他,她知道他總有一天會堅持不住。
但是她沒有想到那天來得那麼快。
這天,她照常在書房和艾羅一起處理公務——她本可以有自己的一個書房的,但艾羅堅持她必須在他的書房裡工作——那個滿臉長着烏黑的疣的店員被侍者帶進來,對就是他,萊克西和艾羅第一面是他見證的,現在他手裡拿着一碟果塔。
“你不會吃的。”萊克西看着艾羅,“你今天已經吃了一個了。”
店員把盤子放下就出去了。
“他怎麼會在這裡?”萊克西問。
“雇了他在這裡當甜點師。”艾羅悶悶道,眼睛還是放在那盤果塔上,裡面有三個口味,精靈果,草莓精靈果,和巧克力精靈果。
那盤果塔擺在那裡,陪伴着時針走了一百八十度,萊克西起身去拿外面有人給她寄來的信件。
她來回也就十五分鐘,回來的時候卻在書房外面聽到了一陣兵荒馬亂,她沒有猶豫,直接推門進去,果然看到艾羅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嘴邊還有沒擦幹淨的果塔渣子。
而盤子裡的六個果塔少了三個。
萊克西又氣又笑,最後隻能用正常音量嚴肅地叫了艾羅的名字:“艾羅·莫爾頓。”
咚。艾羅手裡的書掉到了地上。
他知道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