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傅是目前可知最後收到姚澄長老訊息的人,可是她同樣不知道姚澄長老的蹤影。”
“是哦。”雲桐歪撅着小嘴,若有所思,“從當年的時間線上,追蹤姚澄長老的想法算是行不通了。
如今敵暗我明,或許我們隻能從之後的屍氣爆發中,繼續尋找線索了。”
“嗯。”謝明溪點了點頭,他看向雲桐,眉心微蹙,“那接下來你想做什麼?”
“接下來——”
雲桐若有所思地撓了撓下巴,随後突然太擡高音量,興奮又飛快地說道:“當然是準備明天晚餐的食材啦!
師傅、我、你、還有戀綜小分隊的大家,最好能把菡萏喊來,最好有我們認識的所——有——人!”
她想,自己在戀綜節目中和謝明溪、和大家同吃過很多次飯。春分的時候合歡門還與鎮下的村民同飲同食。
可是還有自己那麼好的師傅、芸娘、菡萏、扶妄那個……謝清流有點讨人嫌,但也不是不能邀請。
這樣一想,倒算得上是場盛大的宴席。
“是請大家來……一起安慰你師傅嗎?”謝明溪的神情有些古怪。那自己是不是也要再去安慰合歡門主呢?
可他回想起那封灰飛煙滅的信箋,莫名覺得更需要被安慰的,應該是自己的師傅。
“嗯……倒也不全是吧。”雲桐眼骨碌一轉,自己好像隻是想把穿越到修真界以來,認識的大家邀請到一處來。
雖說這種宴席似乎都要被冠名以某種目的,婚禮、喬遷、升學……
但是——
“大家坐下來一起好好吃頓飯!也是天大的由頭啊!”
謝明溪眸光微怔,随後也被雲桐感染了似的,輕快地笑了起來,他一邊扶住在原地又蹦又跳鬧騰得不行的雲桐,一邊答道:“嗯,好好的,一起吃飯。”
*
接下來的幾日,雲桐便委托謝明溪和尚在合歡門内的其他人,趁着下一期戀綜開始前,把聚會大操大辦起來。
不知為什麼,看着忙忙碌碌又喜笑顔開的大家,雲桐恍惚間也會産生一種暴風雨前的平靜感。
屍氣沒有解決,姚澄長老沒有找到,還有自己醴泉替謝明溪解毒,還和他醬醬釀釀的,始終是自己頭頂懸而未降落的鍘刀。
先前還有一次,雲桐意外撞見了謝明溪向習華詢問自己的屍氣之事。
她吓得立刻藏身樹後,畏畏縮縮地貓着腰偷聽。
“為什麼我體内的屍氣不見了?不是說除了醴泉别無其他解法?”
習華氣定神閑地回想起了某人之前拜托自己的模樣,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前些時日我又在醫書上有了新的發現。你喝酒的那晚,我便趁着給你送醒酒湯的時候,将解藥一并給你喝下。”
“原來是這樣啊。”謝明溪蹙着眉頭。
那夜自己喝得意識不清,但若是習華那時替自己解決的話,時間上倒是對得上的。可他還是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
除了這個問題,他還有更要緊的事要糾結。
雲桐見謝明溪用神識朝四周掃了一遍。她下意識地屏息凝神,總算沒有被發現。
之後,她便眼睜睜地看見謝明溪向習華走近了幾步,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
“男子若是莫名其妙失了貞潔,可有辦法找尋到作惡之人?”
雲桐在樹後一下就驚得睜大了眼睛。
但她又仔細地回憶起當晚少兒不宜的畫面,甚至還低頭看了一眼,反複确認——
事發當時,自己是凹,不是凸。
也就是說,自己并不能凸進謝明溪的體内,留下可供身份對比的可疑液體。
她略微按捺下心中的不安,把耳朵又豎起了幾分,便聽那頭習華神色莫名地擡眼看了謝明溪一眼,這才不疾不徐道:
“請問……害你失身之人,是男是女?
若是男子,取谷道中靈液追蹤其氣息便是。若是女子,隻怕是難辦了。”
迎着習華略帶疑惑的神情,謝明溪倏忽怔住了。
此刻,這個聲名遠揚的劍道天才顫着雙唇,神情間滿是倉皇無助。似乎這個問題越過了他所有堅硬的防備,對準他最脆弱的地方一擊即潰。
“若我不知道呢?”
習華神色中多了幾分奇怪之意:
“謝公子……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