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這樣,談家的大權早都落到談惟瑾手中了,他的姻緣卻始終沒有着落。
“不需要。”
他說。
他這樣的人,不适合經營一段長久而穩定的戀愛關系,談惟瑾一直都很清楚這點。
“行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談惟瑾無意,齊景宴也不再勸,隻眉宇間又添了些許對好友的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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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大早,溪語庭外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冬雪融化以後的雲城如同萬裡冰封,冷風直直鑽進骨子裡,凍得人連連打顫。
周盛豪穿了件灰色的沖鋒衣站在門口,時不時擡起胳膊撣掉衣服上粘着的枯草,他的衣帽濕了一大片,水迹很是明顯,周盛豪恐怕這會兒不太好受。
周盛豪給林書簡打了很多電話,林書簡一次都沒接。
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林書簡自己的住處人去房空,周盛豪沒辦法,隻好到溪語庭來堵人。
可他在門口站了一早上了,也不見林書簡出門接他。
周盛豪從沖鋒衣口袋裡掏出凍的和冰塊一樣的手機,手抖着打字:「寶貝,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要丢下你的。你也知道那幾天公司事情多我很忙,我一忙起來就昏了頭,忘了你要過生日。而且妍妍說她病的很嚴重,希望我能送她去醫院。我當時看公司離她家近,沒想那麼多,就直接過去了。」
「寶貝,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丢下你一個人了。」
「寶貝,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出來看我一眼,行嗎?」
反反複複都是同一套說辭。
周盛豪在門口冷得瑟瑟發抖,林書簡和祝詩意在暖氣騰騰的别墅内挖冰淇淋吃。
别看林書簡這會兒瞧上去沒心沒肺的模樣,實際上方才已經哭過一輪了,眼睛還紅着呢。
聽說周盛豪來了,林書簡早上起來從二樓陽台遠遠地望了兩眼周盛豪,被祝詩意苦口婆心勸回了房。
“吃!我還要!”
林書簡吃完一罐雙莓口味的冰淇淋,吸了下鼻子,問,“詩意,你哥應該允許你點外賣的吧?我中午想吃火鍋炸雞烤串驢肉火燒麻辣燙!外面這麼冷,就得多吃點熱乎的東西暖身子。”
祝詩意淺淺笑道,“當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哥不會連這點小事都管。”
“行!那我們就點外賣!我要點一桌子好吃的,還要讓周盛豪那個王八蛋凍死在外面。”
林書簡恨恨地回答。
許是為了讓林書簡心疼自己,周盛豪早早就過來在門口站着。祝攸去公司前還多看了兩眼周盛豪,周盛豪乞求祝攸開門,哪兒知道祝攸視線越過他,沉聲吩咐周伯叫人守好門,千萬不能叫周盛豪有機可乘。
周盛豪沒辦法,隻能一遍又一遍給林書簡發消息。
來送外賣的跑腿小哥都能得到笑臉相迎,唯他吃了一肚子閉門羹。
“我昨天晚上才刷到趙秋妍的朋友圈,她在我生日那天晚上十一點發的。”
林書簡使勁兒咬了一口脆皮炸雞腿,癟癟嘴,說,“詩意,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發給我看的?”
“不然呢?”
祝詩意無奈地說,“趙秋妍又不是不知道周盛豪有多喜歡她,她比誰都清楚自己是周盛豪的白月光,否則怎麼會一回國就給周盛豪發消息。”
“但是我不怪她,”林書簡眼睛裡噙着淚花,“是周盛豪那個傻逼管不住自己,人家招招手他就跟條狗一樣巴巴地跑過去了。狗能跑,要麼是狗主人沒栓繩,要麼是狗第一回裝乖就想好了有這麼一天,怎麼看都是狗的問題!”
“所以,這條狗咱還要嗎?”
祝詩意試探着問。
能叛變的狗,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十足的忠心。
“不要了!”林書簡哼了一口氣,“是他周家上趕着求我家和他們聯姻,又不是我非周盛豪不可。我倒要看看離了我,他周盛豪富家公子哥的人設還能維持多久!”
“想明白就好。”
就怕要不了多久,她又會重蹈覆轍。
愛情果真是個要人命的東西,祝詩意想到《長生殿》裡面為情所困的昭昭,不由得感同身受。
“我二月會去你們學校拍幾場戲,要不要探班?”
“好啊!我介紹我們學校最帥的帥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