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暴自棄的下場是落荒而逃。
舒圖南覺得自己像戰敗的兵,在林漾月的“玩笑”中丢盔棄甲。埋頭從餐廳狂奔到卧室,連拖鞋都差點甩掉。
幸好她今晚喝了不少酒,醉意上頭一下子就困了。否則必定百般回想自己逃跑的醜态,輾轉反側大半夜睡不着。
受酒精影響她這晚睡得格外好,甚至罕見地做起了夢。
夢裡周遭環境模糊一片,隻有仰在沙發上的林漾月面容格外清晰。
她穿着寬大襯衫,露出白皙肩膀和修長的腿,腳趾圓潤可愛是嫩嫩的粉色。
舒圖南壓在林漾月腿上,自上而下打量她。
明明身處下位,林漾月的表情卻沒有一絲慌張,她仰着頭肩頸弧度優美,姿态慵懶神情從容,仿佛她才是掌控者。
不,不是仿佛。
她就是掌控者。
即使在夢裡,舒圖南也不敢亵渎她。
舒圖南沉默着撐起身子,想從她腿上離開。
背才剛挺直就被她壓住後腦按下去。
眼前是她好看的唇,鼻尖是暧昧的味道。
林漾月一手抓着她的頭發,一手攬着她的脖子,嘴唇微張,發出讓人無法拒絕的指令:
“吻我。”
舒圖南不敢。
她甚至不敢和她對視。
她的眼睛是深秋的湖水,多看一眼都覺得自己會沉溺在裡面。
“為什麼?”林漾月向她湊近,吐息如蘭。“你不想吻我嗎?”
她的臉上浮現幾分委屈,還有幾分不解。
舒圖南當然想。
林漾月仿佛能聽到她内心聲音一般,臉上委屈一掃而空,眉梢眼角都帶着愉悅。
“不要光是想。”
“要做。”
……
世界化為散落的螢火,又聚成颠破的月。
夢境暧/昧旖/旎,舒圖南醒來就察覺身下有點濕。
月經提前了?
她翻身下床,慌忙沖進洗浴間,才發現是虛驚一場。
料理完自己,舒圖南心虛地從洗浴間出來,突然聽到電話鈴聲。
悠揚鈴聲在甯靜的清晨裡格外刺耳,舒圖南一個箭步沖過去捂住手機,生怕吵醒隔壁房間的林漾月。
來電者是高校長,舒圖南接聽前看一眼時間,早上八點。
這麼早,高校長找她有什麼事情?
舒圖南以拳抵唇咳嗽兩聲清清嗓子,然後才按下接聽:“喂,高校長。”
高校長的聲音一如既往慈和:“小舒啊,抱歉這麼早就來打擾你。”
舒圖南抓抓頭發,仿佛她就在自己面前一樣挺直腰背:“不打擾我已經起床了,您突然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她來甯城後一共和高校長通過兩次電話,一次是剛買手機不久告訴她自己的電話号碼,一次是開學後高校長來電問她習不習慣大學生活。
高校長平時很忙,所以這兩通電話都很簡短,互相了解一番近況就匆匆挂斷。
但是每一次電話末尾,高校長都讓舒圖南替她向林漾月問好。
高校長頓了片刻,仿佛下定某種決心開口道:“是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你……也要麻煩林小姐。”
挂斷電話,舒圖南在房間站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