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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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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期中考試前,年級裡出了一件事。

廣雲詞與其他兩個女生放學後在校外遭社會青年無厘頭威脅,且被潑了一身濁臭的泔水。

此事被三名女生告發到年級主任那兒,因出事地點是監控死角,社會青年也不知姓名蹤迹,調查無果,此事隻能作罷,學校再三發布通知,警醒學生出行在外注意人身安全,如遇類似情況,定要上報至學校或家長,做一個勇敢的人,為自己讨回公道,前提是要先保護好自身安全。

黎宿聽到廣播裡這條通知的後十分鐘,正是大課間,校園一片嘈雜,黎宿剛從鋼琴教室上完課回班,拿起桌面上的一支祛疤膏問前桌許鏡澄知不知道是誰放的。

正在過道分發生物作業本的瞿祈聞言眼光移向黎宿,黎宿注意到他時,許鏡澄從他手上接過作業本,對她說:“不知道诶,我也是剛回班,這應該是專門送你的吧,藥盒上面寫着黎宿你的名字呢。”

瞿祈轉身繼續去教室前端發作業了,黎宿坐下後,仔細看藥盒上的字迹,有些眼熟,還沒來得及深究,廣雲詞忽地到高一十二班敲響她的桌子,單獨約她到教學樓天台。

廣雲詞簡潔明了地将事發經過告知黎宿,還特地提了一句沒有告訴給校領導知道的話:“他們說,要是我再對鄭輕墨有什麼小動作,就劃了我的臉,讓我毀容。”

廣雲詞揚唇冷笑,面上絲毫沒有一絲畏懼,反而明晃晃對黎宿表露出‘這件事很有趣、且很有挑戰’的意思:“黎宿,你了解過你的朋友嗎?你知道她都做過哪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嗎?”

“你有過嗎?”黎宿問。

“指什麼?像她這樣的明星朋友?那倒沒有,我也不想有,天天互相耍心機累得慌。”

“我說的是,你有沒有過傷害她的行為。”

黎宿話落的那幾秒,廣雲詞眼神深沉地看着她,對她護短的質問感到意外且不悅,但同時眼裡有對她仗義的欣賞,也很認真地回答了:“我還沒蠢到在攝像機下,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去幹那些沒腦子的事。我再說一次,三千米那次就是意外,你回去多看幾次賽事視頻就能下定論了。”

“除了三千米這件事,有沒有?”

黎宿追問,廣雲詞深呼吸了一口氣,說:“沒有。我在那之前跟她連對話都沒有。我确實讨厭她,是抛開所有光環外,對她這個人的讨厭。”

“不是嫉妒。”廣雲詞重點說明,“麻煩你回去轉告她,下次若是再對我或者對我朋友有不當行為,我有的是法子收拾她,十個陳友正在都護不住她。權是個好東西,可惜他們沒有。但是我和黎宿同學你……”

黎宿靜靜與她對視,對她話裡的狂傲與拉攏之意沒有表态。

最後,廣雲詞擡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臨走前飽含深意地跟黎宿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黎宿同學,希望這麼幹淨的你,能夠在那塊不擇手段的黑心墨身邊一直不被污染到。”

黎宿也回了一句:“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我會了解徹底,但我是怎樣的人,我清楚。”

放學後,黎宿在無人的教室裡回看了幾遍三千米的賽事視頻。

——鄭輕墨在沖刺前突然改道,插到了廣雲詞三人前面,距離五米不到,太近了,以至廣雲詞三人刹不住腳步,才有了肢體磕碰釀成了事故發生。

而跑在最前面的黎宿對後面的狀況全然不知。在事後,因為朋友關心信了半分鄭輕墨的話。

事實上,這确實算是一場意外。

但,如果認真追究起來,鄭輕墨才是那個主錯。

那天對此事作評判的多位老師不揭穿鄭輕墨,算是給鄭輕墨留了顔面了。

初冬第一場雨落下,高濕度緻使氣溫極速降低,由涼徹底轉冷。

還堅持穿着半夏半冬裝的學生,被年級主任從人群揪出,勒令穿着統一才能進校,其中就有愛美的鄭輕墨,黎宿把自己的外衣給她,她沒要,也沒跟黎宿說一句話。

直到主課考完那天下午。

玻璃窗外雲層低暗,正下着小雨,教室裡白熾燈亮着,每個人桌上都堆放着卷子,圍在一起喋喋不休地讨論各科試題答案。

黎宿在喧雜的氛圍裡看書,谷枝跟黎宿要了各科卷子,又轉身去拿瞿祈放桌面上的卷子,從頭到尾仔細看了遍,對比答案後,谷枝跟黎宿說:“不出意外,我們會被分到同一個班,到時候我們繼續做同桌?”

“好。”黎宿說,手下的書翻了頁。

“你在看什麼?”谷枝湊近黎宿,黎宿在看的這本小說是英文原版的。

“書單第五本《老人與海》。”

“這本啊,我還沒看,打算過完中文版的再看英文版的。”

正聊着,有人站在黎宿課桌側的走道,食指敲響她的桌面同時周圍的交談聲直線下降。

黎宿擡起頭,谷枝的下巴離開黎宿的手臂,跟着黎宿一起擡頭看。

是陳友正。

還是那副戾氣很重的樣子,臉上的傷又多了幾道。他往這一停,這快區域的氛圍産生了微妙的變化,圍在瞿祈桌邊的男生眼神互相對視,聳肩,不明所以。

“鄭輕墨在樓上自習室等你。”

他跟黎宿說了這麼一句話,語氣平和,說完就走了,一群人驚得跟見了鬼似的表情。

有男生嘀咕:“這不是會好好說話麼,天天這麼沖,唬天唬地唬老朱。”

話落,黎宿合書起身,後座那群男生爆發出一陣笑聲,谷枝聞聲,在椅上回身,加入他們的談笑:“你們在聊什麼,我也想聽。”

鄭輕墨單方面冷了黎宿四天,黎宿給她發信息帶東西,在廊道内跟她打招呼說話都得不到回應,一次兩次三次的忽視後,黎宿對鄭輕墨的态度淡了下來,中午在食堂電梯裡跟她相遇,也沒再跟她打招呼,視若無睹地越過她。

這個動作讓身後的她腳步停頓了幾秒,黎宿聽到她身邊的女生發出疑問聲:“輕墨?”

“不吃了。”

“啊?你剛不說你昨天液斷,今天複食嗎?”

“沒胃口不懂嗎。”鄭輕墨的語氣裡夾着火焰,女生們面面相觑,不知道她又起了什麼情緒,悻悻然地跟在她後頭走了。

一連幾天,待在同一個空間活動,黎宿都沒有主動來找她的意思,鄭輕墨終于按捺不住了,午後黎宿和同班朋友在校外咖啡廳歡愉用下午茶做作業時,鄭輕墨讓人送去了一份蛋糕給黎宿。

鄭輕墨本人不露面,保持着那份傲氣。她拉不下那個臉,主動求和于她而言是件‘屈尊俯就’的事情,她向來都是被捧着,受着人的縱容。

黎宿知道,也縱容着朋友身份的鄭輕墨,但絕不會過度。

黎宿的原則是,任何事絕不過三。

長廊學生稀少,斜風細雨,空氣和地闆都帶了一層濕氣。

黎宿上樓時,剛好碰上從五樓上下來的鄭輕墨,她身旁站着一個詹長庭。

隔着五六節台階的距離,兩人站在同一節台階,臉色都特别臭。樓道内人來人往,黎宿微仰起頭,與詹長庭的視線在極短時間内有相碰,他很快就錯開了,單肩挎着包,手插進制服褲袋裡,不耐煩情緒明顯。

而黎宿轉看鄭輕墨,鄭輕墨手抓着詹長庭的手臂,她腕上有一條金色的手鍊,上面的墜飾在輕微晃蕩。

黎宿繼續上行,詹長庭肩部一使勁,甩開鄭輕墨的手向下走,書包擦過黎宿的肩膀,鄭輕墨望着詹長庭的背影,有些惱地撩了一把頭發,說了句:“真難對付。”

然後看黎宿,剛那股氣收了半,語氣也變得緩和:“我感興趣那支俄羅斯民間舞團來中國了,今晚在我們劇院演出,一起回去看看?”

“要複習。”

“有什麼好複習的,就算你是天才,也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内記住所有知識。”

“你就是不想跟我一起去,”鄭輕墨走到黎宿站的那一節台階,面對黎宿,打量她的神色:“還生氣?那天是我氣上頭了,因為三千米那件事,我的代言被我最讨厭的人搶了,在會上你又不幫我說話,所以我才會跟你冷戰,你能理解吧?”

這話說的理直氣壯,又理所當然。

“不能。”黎宿直言不諱地說,“别再有下次了,你這種行為,隻會讓我覺得你不是真心想跟我交朋友。”

“你說話就一定要這麼直嗎,你這樣很讓人讨厭。”

鄭輕墨有些火了,音量拔高了一個度,惹得樓下平台路過的學生看過來,又開始對她們的争執展開新一輪的議論。

兩人都不管。

“你丢失代言我沒安慰你嗎,我沒把落到我頭上的樓屏海報位置讓給你嗎。”黎宿一字不頓地迅速回,她的語氣很淡,跟她這個人的情緒一樣,平靜到近乎漠然。

兩句非質問的問話。

鄭輕墨一下子怔住。

黎宿說的是舞劇院那棟樓樓外LED大屏的海報位置。她進舞團一月多,表現優異,楊玉潔看人看事那麼毒辣的一個人,都覺得黎宿可塑強,給她争取了一個曝光的機會,想借此以新生的身份宣傳她。

這讓鄭輕墨有點不服,她進團了這麼多年,除了初入團和拿得金牌那次,上過兩次樓外的海報位置,其他時候沒有過。楊玉潔說她浮躁,棱角太鋒利了,火候不夠,沒有黎宿沉穩有耐性,也不像白鳳那樣懂人情世故,還需要磨幾年,現在還不适合上高位。

鄭輕墨丢失代言後,黎宿主動去找團長,把那個機會轉讓給了鄭輕墨。為此黎宿還挨了楊玉潔的罵,說她不争氣,但沒反對鄭輕墨取代黎宿的位置。

說實話,鄭輕墨是震驚黎宿會把這麼好的機會讓給她的。她也是在那一刻,才真正感受到黎宿是作為她朋友這個身份存在她的世界裡。

代表舞團個人形象照登上大屏海報位置一個月,跟接三流産品廣告代言曝光程度完全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且常有導演或制片到舞劇團挑選影片角色,萬一被看上了,會是另一種令人狂熱的效果。

黎宿肯定知道這點,因為白鳳就是這麼被導演看中去拍戲的。上面通知下來那天,白鳳就去跟黎宿說了,還暗示黎宿有朝一日要是真被什麼導演還是制片人看中了,不要忘了她,兩人可以一起合作,互通資源。

可黎宿偏偏把這麼好的機會讓給了鄭輕墨。

鄭輕墨不由升起些内疚,她去牽黎宿的手,勾着她的尾指,面色有些不自然,别扭開口:“沒有不把你當成朋友。”

黎宿任由鄭輕墨牽着,問了她一個問題:“好,那你告訴我,廣雲詞那件事是不是你讓陳友正去做的?”

鄭輕墨漂亮的眉眼閃過一絲慌與虛,在手被她幹脆利落地松開前,黎宿反握回去,握得不算緊,鄭輕墨也沒掙紮,承認說:“是我做的。然後呢?覺得我龌龊,作為好學生的你打算去告發我?”

“除非有人直截了當地來問我,否則我不會跟别人說,這種性質上的事,我不會撒謊。”

在相視的那幾秒裡,以友情為基礎,黎宿賦予了鄭輕墨一次機會。

一次讓她迷途知返的機會。

黎宿再次說:“你想要什麼,我可以幫你,也願意被你需要,條件是,别再做那些不幹淨的事了。”

這句話裡的預示感很重,也擺明了不會有和她同流合污的一刻,但願意拉她一把。

考完試的周末,鄭輕墨想約黎宿出去玩,黎宿說沒時間,那幾天下雨,陳美有安風濕病和關節炎,老說這疼那疼的,黎宿帶陳美安去醫院看腿時,還強硬要求陳美安做了個全身體檢,陳美安罵她浪費錢。

周日中午,黎宿帶餐去醫院給黎知懷和慕之和,下午三點左右還要到解家宅給黎也補習中文。

黎也的中文成績已經出了,沒考及格,在班裡排倒數,她不相信自己會考那麼差,抓着爺爺奶奶給自己重新批卷,結果分數相差不大,甚至還低了幾分,小姑娘直接氣哭。

慕老爺子親自打電話給黎宿,讓她過去給黎也補習時,黎宿清楚地聽到電話那頭黎也的哭喊聲:“我明明是中國人啊,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這麼笨,奶奶,我以後争家産争不過别人怎麼辦,嗚……”

“甯為玉碎,不為瓦全。”姥姥安慰說,“争不過那便毀了。”

姥爺聽姥姥說到這句跟姥姥吵了幾句嘴,“你不能這麼教她!”

“難道我的孫女非要像你這樣隐忍蟄伏多年,受盡委屈你才滿意?”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讓她委屈自己。”姥爺的聲音的氣勢弱了下來,“算了,不跟你吵。”

然後,姥爺的聲音轉回了話筒,似氣糊塗了,一時半會兒沒想起黎宿叫什麼名字:“黎……十一,你下午三點左右過來給你妹妹補中文,要教會她如何寫作文。”

黎宿應:“好。”

慕之和其實已經可以出院了,因為陳美安的關系,她拖着不願出院,跟黎知懷窩在醫院裡,落得清閑。

黎宿送飯去醫院,陪父母待了一會兒,聊完學習上的事兒後,慕之和小心翼翼地問黎宿:“宿宿……你想要弟弟嗎?”

手部神經因為這句話觸了觸。

聯想到陳美安那晚說的話,黎宿剝橘子的動作緩了下來,“為什麼不能是妹妹?我喜歡妹妹。”

一句反問。

慕之和答不上來,将救助的目光閃向黎知懷,黎知懷幹咳了兩聲:“我和你媽媽怕你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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