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期待她會醒來,想與她商量怎麼把肖翊澤趕走的事兒,可等啊等,他出去與肖翊澤一起吃了外賣又回來,她還在睡。
入夜了,肖翊澤打遊戲他陪了兩把,再去看她,她還睡着。
一直到夜深,她仍沒有醒來的迹象。
肖翊澤實在扛不住,連打幾個哈欠,并說道:“阿隕,我太困了,我得去睡了。”
“嗯,去吧。”
“可這江念還沒醒,别是高燒給燒壞了…”
宋隕擡頭看着他,肯定道:“她的體溫已經降下來了,而且,她隻是睡着了,今天上吐下瀉的,她的确需要好好休息。”
“放心吧,一會兒我睡沙發,她要是醒了,我來照顧她。”
肖翊澤激靈思考,“那好吧,要是有什麼事兒你叫我。”
“嗯。”
宋隕太開心肖翊澤終于消失眼前。
安靜的夜,是獨屬于他的,也是他與她的。
在最後一次去她房間看她後,宋隕自己也擔心她是不是睡了太久,體溫槍測量她的額頭,已經退燒,這讓他心裡安慰不少。
或許你就是太累了需要很多睡眠修養身體吧。
他回來客廳躺在沙發上,心裡惦記着她,輕輕閉着眼休息,也不敢睡着。
他擔心她夜裡醒來需要幫助或者肚子餓了,自己一個人沒辦法照顧好自己,一如自己一個人在國外的生活那般。
夜裡近兩點時,島台的氛圍燈突然亮了。
模糊光亮打在眼皮上,宋隕也猛然清醒,睜亮了眼在那頭尋找。
是她睡醒了嗎?
冰箱櫃門之間,有一苗條的白絨絨的身體站在其中,也定是在翻騰尋找什麼,聽得見保鮮盒“咔”一聲打開的聲音,一會兒又是抽屜被拉開的響動。
宋隕一下彈起身來,悄無聲息地接近,看她忙着尋找,他湊近站在她身後。
江念選來選去好半天,最後決定拿一瓶酸奶出來。
卻很詭異地,自頸間伸出一雙手,也并非瘦骨嶙峋,是修長白淨的手掌與青筋顯露的半截手臂。
她懵懵地看着,直到那雙手奪下她才拿起的酸奶。
“很餓嗎?”
江念這才聞聲回頭,卻是精準地撞進他懷裡。
被他鎖在這冰箱的櫃門之間,她縮着脖子防備自己與他意外的肢體接觸。
宋隕收回手來,也拉着她緊張而收在胸前的手腕将她拉了出來。
關上冰箱門,他又刻意上前,逼地她不得不連連後退貼在冰箱門上。
他壓低姿态看着她:“到底餓不餓?”
“你能不能,離我遠點兒?”
宋隕想這絕對是跟她提條件的好機會,可擔心她餓肚子,便放過了她。
他重又熱上粥,盛一碗給她,看她坐在對面一勺一勺地喝粥,他繼續對她的詢問:“趁肖翊澤睡着了,你不如與我說說關于家裡住進一個大男人你是怎麼想的?”
江念擡眸看了眼他,一視同仁的嫌棄問他道:“這麼晚了宋先生為什麼還沒離開?”
“我說過的,我是人請來為你看病的,等你好了我就走。”
“你别岔開我的話,先回答我的問題。”
江念便不客氣地坦白道:“宋先生既然與肖翊澤認識,不如讓他住到你家去。”
“他住我這兒,怎麼說都不方便。”
“我聽說,是你父親安排他過來的。”
江念放下碗,一本認真地看着他,說道:“你要是能把肖翊澤安排到别處,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那你想怎麼還?”宋隕趁機追問。
江念突然慌張,眼神閃躲,生怕他提過分的要求。
“你可以先說說你想讓我怎麼還?我再決定要不要找你幫忙。”
“事實上,肖翊澤就算住在我這兒,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若是合不來吵架,也并非不好,能把聯姻什麼的給吵黃了,能打起來最好…”
說罷,江念突然滿意地笑了兩聲,“我可能也不需要你的幫忙了,我家人安排他與我認識交往,我不如就試試,我總有辦法讓他自己退出。”
宋隕努努嘴,“好,那我期待一下,在他退出前,為了親眼看這場好戲,我也委屈一下自己在這兒暫住些時日吧。”
江念震驚,沒見過這麼厚顔無恥的男人。
她又氣憤又無語,不禁譴責他道:“你有沒有點兒分寸?這是我家!”
“憑什麼你想來住就住啊!”
“哈。”宋隕開心笑了下,果然惹她生氣會心情大好。
“吃飽了嗎?”
“肚子填飽去睡吧,好戲即将開場,可别一副病恹恹的樣子上場啊。”
說罷,他站起身,從椅子邊挪開身體,指點她卧室旁邊沒有被肖翊澤選擇的那間客房,道:“那就是我的房間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