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哪個?”
姿音把手機拿出來,期待又神秘地朝江溪眨眨眼睛:“交換電話号碼。”
江溪:“。”
兩人存了對方的号碼。江溪義氣地說:“碰上問題,盡管來找我。”
宮硯抱着魚崽進到館裡,就看到姿音眼睛亮亮地看着手機屏幕。
看什麼呢……這麼高興。
宮硯沒意識到自己又悄悄地酸了。
“崽崽。”姿音跑過來,把魚崽接到懷裡,親親魚崽的小鼻尖。宮硯表現得像是來接老婆下班的熟練工,把姿音的布袋一拎,“走吧。”
大樓下,姿音把崽崽放到宮硯的手上,又把布袋挎到自己臂彎裡。
宮硯:?
宮硯沖懷裡的崽擠眉弄眼:崽,你說句話啊。
魚崽:“。。。”
宮硯:“咳,今天去我家吧。”
姿音把魚崽的小衣領整了整:“為什麼?我有自己的家呀。”
宮硯想起他那窄小的房子,簡陋的肉糊晚餐,沒來由得一陣難受。他撓撓魚崽的手指,暗戳戳往姿音的衣服上伸。
結果魚崽當場拒演,攥着宮硯的手指,咧開嘴傻兮兮地朝宮硯憨笑。
宮硯眼看着姿音揉揉魚崽的腦袋,馬上就要轉身走了,急道:“萬一崽崽夜裡哭了,找你,怎麼辦?”
姿音知道崽崽是很乖的,“不會啊,崽崽夜裡睡在你身邊,很乖的。”
傻崽是派不上用場了,宮硯胡言亂語:“你知不知道,雇主……雇主應該到保姆家裡視察一下工作,這樣才是對孩子負責。”
這句話還真把姿音這條九漏魚唬住了,雷霆跟他說過要好好扮演人類。
姿音若有其事地點頭贊同:“沒錯,是這樣的,我當然知道。”說着就調頭走到了宮硯身邊。
宮硯很努力才壓下嘴角,啧,這麼單純。
萬一給别人拐走怎麼辦?
宮硯忍不住又唠叨:“除了我,不能輕易相信别人。”
宮硯最近的一所房子在富人高檔小區,三層的獨棟小洋房。
“當自己家。”宮硯假裝很随意地說,姿音朝他投來奇怪的目光,他假裝沒看到。
叫了大餐,吃過晚飯後,宮硯陪着魚崽玩玩具,姿音去洗澡。等姿音從浴室裡出來,宮硯裝作去浴室找東西的樣子,關上門,蹲在浴缸附近仔細搜尋。
他想找一找姿音掉落的頭發。
憑借他2.0的視力,二十分鐘,什麼也沒搜到。倒是浴室裡彌漫着姿音身上那股幽幽的迷境似的香氣,熏得宮硯脖子都紅了。
從浴室出來,他瞄到姿音在擦頭發,計從心來。
宮硯拿着吹風機過去:“我幫你吹頭發?”姿音沒用過這個東西,他都是用毛巾擦幹,然後像小狗一樣旋渦甩甩就可以了。
姿音想試一下這個新鮮東西,于是很乖地坐在床邊。
嗡——
宮硯一開始隻是遠距離地吹,慢慢地,指尖揉搓烏黑柔軟的發梢。
很香……宮硯知道,會有更香的時候,摻着細小的汗珠,甜膩的,蛛絲細線似的纏綿聲音……
忍不住,又靠近一些……直到把姿音幾乎環在懷裡了。
“嘶。”
宮硯神遊天外,熱風近距離吹到手背上,霎時紅了一片。
“怎麼了?”姿音聽到動靜,連忙起身。他握住宮硯的手掌查看,“燙着了。”
姿音拉着宮硯的手,放到水龍頭下面,一邊沖,一邊輕輕用指腹輕輕地揉。透明的水,流過蔥白指頭,流經細長手指,最後從潔白的手腕處淋下。
紅色很快消了下去。
“還疼嗎?”姿音擡起眼睫。
宮硯下颌和嘴唇線條緊緊繃着,被姿音拉着一隻手,一張英挺的臉略微低垂,完全變成了被燙傷的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