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
江溪耳畔傳來一聲安慰,明明輕悠悠的,卻帶着莫大的安心的力量。江溪掙紮撲騰的四肢一下放松下來。
姿音将江溪輕輕放到岸邊,跳上案,拿過一條浴巾披在他身上。
“你還好嗎?”姿音蹲在江溪身邊,發梢還滴着水,霧蒙蒙的眼睛中滿是擔憂。江溪因為突遭意外,眼圈紅着,表情愣怔怔的,像幼崽一樣格外脆弱,姿音忍不住擡手,在他腦袋上拍了拍。
平日裡誰敢摸他的頭,江溪早一巴掌打開了,但被姿音這麼一摸,居然像被順毛撸了一把,說不出的舒坦。江溪瞅瞅姿音,說:“還好,就是吓到了,心跳得有點厲害。”
這時,意識到發生意外的館内人員一股腦全沖了過來,圍在江溪身邊噓寒問暖,江溪又不耐煩起來,擺手說:“走開走開。”
但握住姿音的手腕:“你留下來。”
姿音本來就是這裡的服務生,其他人對他投以信任的眼神,一一走開了。
“喝點熱茶吧,這是我們自己煮的枸杞茶。”姿音将熱騰騰的枸杞茶給江溪,江溪喝下半杯,感覺身上的力氣慢慢恢複。
“謝謝,”江溪手腳也找到知覺了,回想一下,這人從入水,到把自己小雞仔似的拎上岸,隻不過眨眼功夫,不禁好奇問。
“你剛剛是從哪兒下來的?我剛來的時候怎麼沒看到你?”
姿音指指對岸那個角落,笑道:“我剛剛在那裡,面壁思過,假裝自己不存在哈哈。”
他和江溪年紀差不多,小,一笑,蘋果肌微微鼓起,臉頰還存有稚氣的曲線。江溪瞅着他指的那個方向,幾乎跟自己的泳道是對角線了,這麼遠!
“那你怎麼過來這麼快?”從岸上跑過來,再跳下來,也沒那麼快。
姿音有點驕傲地擡了下鼻尖:“我遊泳很快的,沒人比得過我。”
方才聽到江溪在泳池裡的動靜,他第一時間跳下水,因為急着救人,雙腿瞬間幻化成人魚尾,一個擺尾,就沖到了江溪身邊。
“不是你我就慘了。”江溪說,“你叫什麼名字?”
“姿音。”
江溪說:“我叫江溪。……你救了我,而且聽你說話,我的頭就不怎麼疼了。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行嗎?”
除了雷霆,在陸地上,姿音還沒什麼朋友,聽到這兩個字,不由得像隻小動物一樣歪了歪腦袋,眼睛亮亮地,閃着某種期待而驚喜的光芒。
“好啊,朋友。”姿音唇角彎彎,伸出手,跟江溪握了握。
這是我的陸地朋友,真好呐,他很高興地想。
江溪。
江……溪?
姿音神情一僵,這個名字!
他對系統所說的霸總小說知之甚少,但兩個主角的名字還是知道的,江溪正是另一位主角的名字。
系統的意思,江溪和宮硯應該是一對?
姿音面上愕然片刻,而後,一股不安和愧疚在心中滋生。
既然江溪和宮硯是一對,那他把小崽送給宮硯養,這個行為不太好,會影響朋友的感情。可崽崽也不能離開宮硯,姿音覺得自己應該解釋清楚。
他心裡沒什麼彎彎繞繞,坦誠地對江溪講了。
“崽崽他現在需要宮硯,等崽崽再大一點,我就把他帶走了。”
江溪聽得嘴巴半張,懵懵地問:“你已經有孩子了?你還這麼小。”姿音點頭,警惕地觀察他的表情:“半歲,小小一個團子。”
江溪也點頭,覺得挺好的。就是沒明白姿音講這個跟自己有什麼關系。
唠家常?
直到去休息室換了衣服,又吹幹頭發,江溪才記起來“宮硯”這個名字。
“你好像誤會了,”姿音在整理毛巾,江溪走過去說,“我跟宮硯沒什麼關系。充其量也就見過一面。”
還是在兩邊家長的撮合陰謀下,勉強坐在飯桌上打個招呼。
江溪聽了解釋後,一直默默地,這讓姿音有點提心吊膽,一邊疊毛巾,一邊偷瞧他。
這時聞言頓了頓,問:“你們不是一對嗎?”
江溪:“哈?誰看得上那個冷臉男。”
由于宮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宴會揣保溫杯,嚴防死守貞操的警惕态度,他完美杜絕了後續所有的桃花,包括小說主角受江溪。
姿音驚喜道:“太好了,那我們還是好朋友。”
江溪:“當然。”
姿音:“那我們要那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