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稚香剛準備解釋,卻聽旁邊輕嗤一聲。
不是嗤笑,就是冷嗤。
她擡頭,琴酒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旁邊。
“……黑澤警官?”她一呆,“你……走路還真是也和貓一樣。”
銀發男人拿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帶着點諷刺意味道:“是嗎?如果打擾到你們調情,那還真是過意不去。”
栗山稚香:“……”
她解釋:“我們才沒有……”
到後面就不用解釋了,因為男人絲毫不在意他們的解釋,已經轉身離開了這裡。
他甚至走之前還冷漠地打斷了她的解釋:“不用跟上來,調查的時候我會喊你。”
語罷,他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會客廳。
栗山稚香:“……他的言外之意是讓我沒事别打擾他吧,真是。”
她又戳起蛋糕:“他不是在陽台待的好好的嗎,會客廳也不是沒有洗手間……”
說着說着她也不說話了。
最可能的原因大概是——他不想和他們共處一室,哪怕是隔着落地窗,但那也是玻璃的,或許看到也會礙眼。
然後進來還聽到他們在……“調情”。
栗山稚香忽然覺得在她回不去原世界的未來,她的警局之路也将艱辛異常。
“抱歉,”旁邊的少年忽然開口,“之後要辛苦你了。”
還是沒什麼愧疚的、淡淡的道歉,但能讓工藤新一開這個口,大概就已經是特殊待遇了。
栗山稚香也隻好擺擺手:“沒事,早有心理準備啦。”
本來也就沒打算在面對琴酒的時候有好日子過——這麼看,還真是到哪都一樣。
不過也多虧琴酒,藤山彥的話題揭過,她不想在這件事上被工藤新一多問,特别是關于列車。
于是她立刻改口:“對了,說到藤山家和‘世紀之星’,今早你打電話的時候,黑澤君就在我旁邊。”
工藤新一把這一切看在眼裡,點點頭:“嗯,我知道。”
栗山稚香又問:“哦,那你說的對‘世紀之星’的保護計劃文件……什麼時候要?”
“盡快,藤山家的展覽在下周,最好提前兩天就能給我。”
“那也就是這三四天的事了……”
栗山稚香吃完最後一口蛋糕,面色不改地說:“好,我盡量。”
-
工藤新一和她們閑聊,是因為鈴木绫子還沒回來。現在鈴木绫子回來了,他便去讨論事情。
所以此刻工藤新一不在,琴酒也不知所蹤,園子好像也在招待客人,栗山稚香竟然有了珍稀的單人時光。
她在後花園随意逛着,心中開始盤算工藤新一要“世紀之星”的保護計劃文件幹什麼。
最簡單粗暴的猜測,那就是工藤新一也對它有興趣,但是藤山家不給——畢竟也是被冠上“起死回生”這種荒謬名頭的東西——所以工藤新一打算在展覽那天直接偷……
好像不太好聽,也不太符合他的風格。
直接“搶”?
好像也不太體面,而且也不符合工藤新一面上貴公子、背地裡小boss的身份。
但反正就是想要得到“世紀之星”吧——她不打算扣細節——但這樣看來,大概率是藤山家要倒黴。
她又想到那個神秘的23L對工藤新一的“預言”。
【工作還是少接觸工藤家的産業吧。】
【沒什麼好說的,隻勸惜命的,離他遠點。】
但這兩句話又總讓她懷疑工藤集團會有員工出事。
所以究竟是哪一方要出事?她如果想救,又該從哪方面入手?
直接不給工藤新一保護文件當然是辦法之一,但治标不治本,她想知道的是事情的全部。
……可她不知道的事情又何止于此。
她怎麼來的、這裡是什麼世界、工藤新一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世紀之星又是什麼東西……太多太多了,她現在眼前全是迷霧,一點清晰的路都看不清,一點線索也抓不住。
栗山稚香長歎一口氣,坐上花園裡的秋千,旁邊卻隐約傳來幾個女傭的交談聲。
“……死相好慘,真是個可憐人。”
“聽說不僅僅是鎖骨有記号,小百合的嘴巴和手也被割掉了……啊,葵子,你怎麼在這裡?”
栗山稚香看過去,那兩個澆花的女傭面前站着一個小孩子,個子一米五左右,看不清長相,聲音卻有些沙啞。
“绫子小姐讓我來摘兩朵花。”
“哦,好的,你等等。”
女傭很快摘了兩朵開得豔麗的玫瑰遞過去,看着那孩子離開,她才繼續澆花。
“沒讓葵子聽到吧?那孩子膽子小,聽到了晚上又該做噩夢。”
“應該沒有……诶呀,再說下去我也要做噩夢了,換個話說吧。”
栗山稚香不覺遺憾,她們說的死者信息文件裡都有,她隻覺得兩個女傭是好人,很愛護那個小孩子。
結果下一刻,她又聽見了兩人的新話題。
“話又說回來,工藤先生這次拜訪特意多帶了一份點心,真是稀奇。”
“我也看見了,好像是藍莓慕斯。”
“可是園子小姐和绫子小姐都不愛吃藍莓……”
栗山稚香晃着秋千的腳一頓,風輕輕掠過旁邊的玫瑰叢。
她說“好吃”的時候,工藤新一沒什麼反應的樣子還曆曆在目。
她全部吃完了,工藤新一也沒有說一句關于藍莓慕斯的話。
結果……這慕斯竟然是他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