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的陽台落地窗隔開了兩個世界,栗山稚香、工藤新一和鈴木園子在裡面,琴酒在外面,簇擁着他的還有圍欄上纏繞的無數鮮花。
鈴木宅的玫瑰養得極好,矜貴漂亮,就算花莖上布滿了刺,有時候,也讓人不由放下戒備,想要靠近。
而他正面是一朵玫瑰,鮮紅嬌嫩,他叼着煙,沒點燃,手機裡是憨厚而蒼老的聲音。
“所以她人怎麼樣?”
琴酒稍稍擡眸,越過玫瑰,透過落地窗,栗山稚香和鈴木園子貼在一起碰杯。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少女轉頭看向他,又舉起玻璃杯朝他示意了一下。
他收回視線,輕哼:“裝模做樣。”
電話那邊操碎心的烏丸警視廳總監:“……”
“但是我聽江古田那邊的評價,這可是個很不錯的孩子啊,無論是腦力還是體術都相當優秀,畢業成績也是第一……”烏丸蓮耶語氣有些疑惑。
“如果隻能達到那種程度也能算是第一,那江古田那邊也就那樣了。”
“……”
對面沉默片刻,又道:“那要不然我再把魚冢給你調回來?其實克莉絲那邊很想要她啊,昨天還和我提了兩次。”
把魚冢調回來?
琴酒愣了一下,面前的玫瑰花瓣被風得晃了晃,他第一反應竟然是和栗山稚香的賭約。
“怎麼樣?阿陣。”
“……魚冢不能一直待在我的身邊,而且讓她們兩個裝模做樣的人待在一起,不出一周就會出亂子的。”
琴酒說着這話,頓了一下又道:“不過可能很快,不用您安排,她也就會主動提出調職了。”
“……你又幹了什麼啊你小子!”
“沒什麼,隻是打了個必赢的賭。”
男人的語氣難得有了些輕快和悠哉,甚至沒發現自己稍微勾起了嘴角。
等栗山稚香心服口服的輸了,那她受不了他的态度,可就不關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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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山稚香坐在園子和新一之間,得益于園子充滿分享欲的心,她很快就弄清楚了他們幾個之間的現狀。
在他們的記憶裡,她離開東京前,和她、小蘭以及工藤新一是很好的朋友。
至于怎麼個好法——
“那次主任讓我們罰站,結果我們一起逃課回家了你還記得嗎哈哈哈哈哈,現在都還能回想起當時的樣子啊!真是開心!”
栗山稚香:“哈哈哈……”
園子和她甚至新一就算了,小蘭逃課回家,她想破頭也想不出來啊。
園子摟着她大笑,旁邊工藤新一懶散地靠着沙發:“當時稚香是被你硬拉出去的,而且我們跑出去之後她就去畫畫了,你現在讓她想,她未必會有你印象深刻。”
“也是哦,那時候稚香不是在上課就是在畫畫,多虧了我們拉着她逃課才讓她有娛樂的時間……”園子摸摸下巴,忽然看向她,“不過話是這麼說,那稚香,你怎麼不繼續畫油畫了?”
少女随意單純的一問,問得栗山稚香心一緊。
“我……”她看向工藤新一,少年卻也靜靜望着她。
明明是他讓她來的,這時候又不說話。
還是說,園子不知道工藤新一組織的事?那園子究竟是不是也變了,暫時就也不能确定了?
意識到對方徹底沒有幫她說話的打算,栗山稚香于是道:“因為一些事情……不過以後沒準會重新回去畫了呢,都說不準啦。”
鈴木園子點點頭:“也是,畢竟稚香你那麼喜歡油畫,要是永遠不畫了才奇怪……啊!藤山家的人也到了!你們稍等,老爸讓我去接一下。”
少女又活力滿滿地跳起來,安排傭人給他們上了新的熱茶和各種各樣的小甜點,這才踩着小高跟皮鞋離開。
面前是琳琅滿目的甜品,最靠近栗山稚香的,是她喜歡的藍莓慕斯。
她端起來吃了一口,入口香甜,口感細膩,街邊普通甜品店裡的根本無法與之比較。
“好好吃。”她不由感慨。
工藤新一看了她一眼,眼睑稍垂:“黑澤陣對你的态度,不算好。”
栗山稚香又吃了一口,眼神朝落地窗之外看去。
銀發男人靠在欄杆邊,叼在嘴上的煙也不抽。
“沒關系,如果對我很好才不正常吧,”栗山稚香搖頭,“倒是新一,你怎麼會忽然來園子家?”
“和鈴木小姐商量一些事。”
“鈴木小姐……啊,是绫子小姐?”
“嗯。”
好像原來的世界也是绫子小姐繼承鈴木家,現在由她負責和工藤新一對接工作事務倒是也合理。
“那藤山家為什麼也來?”
“談‘世紀之星’展覽的事情吧,他們想借用鈴木家最大的私人展覽廳。”
栗山稚香點點頭:“原來如此……說到藤山家,也不知道藤山先生的兒子怎麼樣了。”
少年這時候倒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不知道,可能被撕票了,也可能拿錢贖回來也說不準。”
她有些惋惜:“那還真是可憐。”
今早在警局的時候她還問了這件事,但琴酒說這不該她負責,既然來了警局,那就做好分配的工作。
打聽未果,現在她隻能将希望寄予負責這起案件的人……啊,似乎是伏特加。
栗山稚香一頓,望着天花闆歎了口氣。
少年忽然開口:“你好像很關心藤山家的那位,從昨晚就是。”
栗山稚香:“!”
怎麼就又問這個問題了,不是都解釋過了嘛。
她不着痕迹地斟酌回答:“因為見過一面之緣吧。”
卻不想少年自然接話——
“稚香這樣,總會讓人誤以為你們在車上發生了什麼特别的事。”
“……欸——?!”
要不是語氣足夠平淡,不然栗山稚香甚至要懷疑這句話帶着些醋味了。
不過說這話的是工藤新一,那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