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要是去過,他們應該早就在一起了,這家夥的牆上還貼着艾瑪的照片。”三谷隆笑着揭發了自己的好友,龍宮寺堅難得露出一點少年的模樣,連忙阻止三谷隆透露更多。
“啊,雖然有點變态,但你果然好喜歡她,不過,說真的,在房間牆上貼喜歡的女生的照片什麼的,不會是貼滿整面牆的那種吧?好變态的。”
“我就貼了幾張!!!而且不止艾瑪!!”
“……哦,這樣啊。”
“你遺憾個什麼勁啊?!這家夥個性這麼差,三谷你是怎麼和她相處這麼久的?!”龍宮寺堅秉持着不打女人的原則,隻能生氣不能動手,三谷笑着在旁打圓場,我則是解釋了他的疑惑。
“當然是因為三谷性格好啊。”
我再度仔細看了看這幅牆繪,想象着抛下妹妹們不管的小不點三谷一個人在這裡畫畫的樣子:“好想知道叛逆的三谷是什麼樣子,一定很可愛吧。”
三谷隆對此表示不認同,至少他覺得自己那個時候是很糟糕的,叛逆的孩子不懂事,還給人添亂:“叛逆有什麼可愛的,你沒叛逆過嗎?”
“但是三谷,你要搞清楚,你的叛逆和這家夥的概念是不一樣的吧?這家夥一看就是那種一身反骨,一年四季都很叛逆的人吧?”龍宮寺堅吐槽道。
“沒錯,你說對了,我家除了津美紀,各個都是一身反骨,但是離家出走的人,有甚爾一個就夠了。”我稱贊龍宮寺堅看人很準,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三谷隆有些無奈:“不過那确實算是我的一段黑曆史啊,當時還說了想要住在Draken他們店裡的那種話,然後被一個姐姐生氣的說了,讓我不要再撒嬌了,現在想想,我明明有很幸福的家庭,明明有媽媽,有可愛的妹妹,卻還離家出走,真的很幼稚吧?這是我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離家出走。”
我點點頭:“這也是因為三谷的媽媽真的很愛三谷吧,是因為三谷的媽媽愛三谷,所以離家出走才顯得幼稚,但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愛孩子的。”
“……我好像從來沒聽祈說過爸爸媽媽呢,他們是已經不在了嗎?”三谷隆一直以為禅院祈的父母已經去世了,所以一直沒有提過,但是看起來似乎又不是去世那麼簡單的事,畢竟禅院祈看起來對父母什麼的是真的一點想念的情緒也沒有。
“不,很遺憾,他們身體還算硬朗,也是禍害遺千年了,在那種地方能活到這種歲數也很難得的。”我說着,兩人一臉驚恐的看着我,似乎很驚訝有人能對父母說出這種類似詛咒的話。
“我說了吧?不是所有父母都會無條件的愛子女的,對我來說也是,在我出生的那一刻,我的父母對我的愛就已經被确定了,沒出生前他們祈禱我能有點用處,所以取名叫祈,出生後因為是廢物所以被抛棄了。”
“可是祈明明挺厲害的啊,怎麼會是廢物呢。”三谷隆揉了揉我的腦袋,算是安慰。
“我和我哥是一樣的情況,相對我們那個家族來說,我們都是廢物,是殘次品。”
“……”可能是因為過于離譜,讓兩個少年稍微有些不理解。
“……總感覺祈的家族是和我們完全不同的大家族呢。”龍宮寺堅岔開了話題,我應了一聲算是認同他的話。
“是個很大的家族,曆史也相當悠久了,所以很封建,我和我哥其實也是離家出走,當然,更确切的說法應該叫叛逃。”
“雖然不是很懂,但是你沒關系吧?”三谷隆問道。
我其實并不能理解,他人在聽我說到這些事時表現出的憐憫,或許是因為在他們的意識裡,父母就是應該愛護子女,子女生來就該在父母的呵護下成長,而在我的成長過程中并沒有形成類似的想法,所以并不能共情,我雖然厭惡禅院家,但似乎也沒覺得他們的做法有什麼不對。
“我能有什麼關系,我現在過得很好啊,而且我雖然是廢物,但是我們惠的如果放在本家的話,基本就是預定下任家主的程度,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雖然三谷隆沒看出伏黑惠相比其他小朋友有什麼格外突出的不同,但還是沒有向禅院祈深究,畢竟他知道這家夥是個侄子控,至于前面那些難以理解的事情,三谷隆無法想象,但他是相信的,因為他知道禅院祈是一個不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的人。
而龍宮寺堅就不這麼想了,覺得禅院祈大概又在編故事騙他了,畢竟這個家夥給他的印象一直都是不着調。
“不過我和甚爾都不回去了,小惠應該也不回去了,當然,如果小惠回去,那我也回去。”
“回去幹什麼?”
“殺家主,滅少主,從此禅院家我做主,給我們小惠鋪平道路。”
“……”
……
想着距離同化還有些時間,最近我一直在調查有關盤星教的事情,可惜我的消息來源實在是有限,又不能回禅院家去,所以先打了電話給我未來的老師——夜蛾正道。
之所以會打電話給他,也是因為我實在是沒有什麼别的渠道可以了解了。
我不清楚高專的課程安排時間,所以特地挑了普通高中休息的時間打過去,電話撥通後遲遲無人應答,對面似乎在猶豫。
接通之後也有些不确定:“喂?”
“夜蛾老師,我是禅院祈。”
“嗯,我知道,隻是有點驚訝你突然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嗎?”
“有的,我想了解一下有關盤星教的事情。”
我這話出口,夜蛾正道的第一反應是我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麼麻煩招惹到了盤星教的人,連忙問我怎麼突然問這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也不怪他會這麼想,像我這樣過去一直在接懸賞令的野生咒術師,最容易走上危害社會的不歸路,要不就是得罪詛咒師或者詛咒師集團,然後被追殺。
“我沒遇到什麼事,之前您跟我說過後,我還算比較聽話,沒有再去接會帶來危險的懸賞令。”自從我決定加入高專後,夜蛾老師時不時的會給我發來消息确認我的情況,基本就是确認我有沒有幹什麼殺人越貨的勾當,“我這次就是單純的想知道一點盤星教的事情。”
聽到我這麼說夜蛾正道松了一口氣,開始跟我說起了盤星教的事,從奈良時代盤星教的誕生開始,成立的原因,以及這些年做過的事情,當然還有它野火燒不盡的原因。
夜蛾正道基本把這當成了一個知識點在跟我講述,但很明顯,這些并不是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比起盤星教的曆史,我更想知道它現在的領導人、成員、組織結構以及教會的具體地址。
因此在夜蛾正道說完之後,我又多問了一句:“有沒有一些近期的有關盤星教的信息呢?”
對面沉默片刻,然後悠悠開口:“你這家夥果然還是打算做點什麼吧?”
“……”真不愧是老師啊,這就是屬于班主任的敏銳嗎?
夜蛾老師傳遞給我的信息隻到此為止,有用的東西不多。
于是,電話挂斷後,我又打了電話給之前聯系我接懸賞令的中間人。
這些中間人因為聯系着各個組織和詛咒師,認識的人也是最多的,因此消息往往最是靈通,雖然大多都不是什麼好人,但建立在金錢利益之上的關系也不能強求太多。
對方雖然有些意外我會想知道這種事,但定金轉過去後,立馬高興的回複我說一周後會給我答複,也沒有深究我想了解盤星教的原因。
就這樣,我開始了獨自調查盤星教的活動,最後沒查幾天就被禅院甚爾打電話過來叫停,讓我不要和他們扯上關系。
接到他的電話我倒是不覺得意外,在找上中間人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被告狀的準備了,畢竟人家收的是情報的錢,又不是替我保守秘密的錢,而哥哥業内名氣太大就這點不好,每次做點什麼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立刻就會被告狀,真不知道這些人讨好禅院甚爾能得到什麼好處?
盤星教明明牽扯到的是禅院甚爾,但此刻是我在調查,因此聽到禅院甚爾說這個話,我多少還是有些不爽的。
“是你才對吧?你才是呢,不要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扯上關系。”
“哈?我為什麼要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扯上關系?”禅院甚爾此時還不知道,自己未來将會受雇于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去五條悟面前作死。
“誰知道你的,什麼錢都賺隻會害了你。”我有些生氣的說着,話音還未落,電話那頭傳來了女人的聲音,似乎驗證了我的說法,于是禅院甚爾也恰到好處上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我:“……”
電話挂掉,房間門就被人敲了敲,是津美紀。
“姑姑,三谷前輩來找你了。”
我收起手機,揉了揉津美紀的腦袋:“嗯,好的。”
因為我的普通生活已經進入了倒計時,這是進入高專前的最後一個寒假,等春季學期開始我就要參與到高專的一些任務中去,提前适應高專生活,大部分時間都不會在校内,所以今天和三谷隆約好了一起出門,買點東西,津美紀和小惠似乎也是意識到了之後可能會跟我分開,變得比之前更獨立了,說不心疼是假的,但這可能就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吧,可憐他們沒個好爹。
走到客廳時,三谷隆正在和小惠說話,他們倒是一如既往的和諧。
“那我們走吧,小惠和津美紀要跟我們一起嗎?”三谷隆半蹲下揉了揉小海膽的腦袋問。
津美紀笑着搖了搖頭:“我還是不去啦,留在家裡寫作業。”
我有些奇怪,雖然我不過問孩子們的學習,但是津美紀的作業應該早就寫完吧?不過考慮到津美紀一直都是個努力的孩子,也沒再說什麼了。
“小惠呢?要跟姐姐在家看電視還是跟我們一起出去買東西?”
惠似乎有些猶豫,以我對他的了解,這個時候他應該會選擇跟我們一起才對,他本來就挺喜歡三谷隆,又能跟我在一起,所以應該會跟我們一起。
我是這樣想的,都已經準備去給孩子取外套和圍巾了,但惠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姐姐,又看了看我和三谷隆,最終給了個讓人意外的答案:“我不去了,在家。”
“诶?”
津美紀連忙笑着把弟弟拉到身邊,然後催促着我們出門:“那姑姑和三谷前輩快去吧,玩開心了再回來哦~不用擔心我們的。”
“……那好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津美紀今天很希望我出門的樣子,也不抱怨姑姑老往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