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休得胡說八道......”
慕容氏養尊處優多年,頭一回遭受如此酷刑,疼到整個人面目扭曲。
她嘴巴還硬着,卻已經沒有餘力反抗。
此刻的慕容氏,如同俎上魚肉,任由沈令儀宰割。
“沈文彬知道自己的身世嗎?他自诩天之驕子,身份尊貴,怎會想到自己不過是奴仆的血脈?”
沈令儀絲毫沒有客氣,一邊繼續嘲諷着,一邊逮住慕容氏的手指,再次翹掉一片指甲。
慕容氏欠她的何止這幾片指甲。
二人的手指皆是鮮血淋漓,場面十分血-腥。
沈令儀别有深意地轉過頭去,望向殿内深處的屏風。
那裡沒有露出絲毫的動靜,想必已經是默認了她的行為。
很好,沈震在意血統,最恨自己被欺騙和背叛。
“可是你知道嗎,孫家并不舍得将女嬰遺棄,他們悄悄地将她養了起來。”
沈令儀目光銳利,戳破慕容氏的色厲内荏:“她已經知曉一切,并且對你的抛棄恨之入骨!”
“不可能......明明說被野狼叼走了的......”
劇烈疼通之下,思維會變得混沌。
慕容氏喃喃自語着,語氣詫異中夾帶着脆弱。
沈令儀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撬開了慕容氏右手最後一片指甲。
她尖銳地慘叫着,思維徹底陷入混亂。
慕容氏記不清自己叫嚷了些什麼,有對疼痛的驚呼,有對沈令儀的咒罵......
樁樁件件秘事,終于在不堪一擊的防備下露出了真相。
待慕容氏清醒過來,她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沈令儀松開她的手腕,狡黠地笑起來。
“她确實被野狼叼走了,還來不及對你恨之入骨呢。”
慕容氏羞惱之餘,眼前的形勢她不得不低頭。
“令儀,答應母親不要告訴旁人行嗎?隻要你願意,趙氏的靈牌可以再設,姝兒的事情我也敢保證都到此為止。”
慕容氏顫顫巍巍地伸出未受傷的手,想要拉扯沈令儀,卻被她嫌棄地躲開。
“聽起來倒是不錯,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沈令儀唇角的弧度輕蔑。
慕容氏錯愕地望着她,“來不及”是什麼意思?
沈令儀在慕容氏耳邊輕聲重複着,不久前一模一樣的話語。
“成敗是定數,敗者再委屈,也不會有人關心。”
與此同時,精美的屏風被猛力一腳給踹倒。
沈震臉色鐵青,怒目圓睜。
他徑直走上前來,狠狠給了慕容氏一個耳光。
“你個毒婦!竟敢騙我這麼多年!”
沈震還嫌不解氣,擡起鞋靴全力踹到慕容氏的臉上,激起聲聲慘叫。
沈令儀被這暴戾的動作所驚駭。
“我辛辛苦苦地栽培着文彬,卻沒想到是替别人做嫁衣。慕容荞,你可真是好本事啊!”
沈震眼中似乎要迸射出火花:“掏心掏肺地為一個野種鋪路,我真是整個京城的笑話。”
滿地鮮血刺-激着他的感官,沈震撿起地上沾滿鮮血的金簪,面目猙獰地朝慕容氏走去。
慕容氏吓得不斷向後挪動,可是怎麼能夠逃得出盛怒之下沈震的掌心。
她另一隻指甲尚且完整的手被逮住,凄慘的求饒聲裡,金簪毫不留情地插-進縫隙,将慕容氏指甲盡數翹掉。
“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慕容荞,該不會沈靜姝也不是我的血脈吧!”
人一旦起了疑心,便會拼命地從各方面去印證自己的猜想。
往後的日子裡,沈靜姝愛戴的父親會逐漸嫌惡起她。
沈令儀在混亂裡,不斷地挪動身軀向殿門的方向退去。
肩膀被輕輕地拍了一下,沈韻婷不知何處而來,正着急地湊在她耳邊說道:“我扶着你,快點離開。”
她扛起沈令儀的一隻胳膊,讓幾乎半個身軀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沈令儀不敢耽擱,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殘餘的疼痛,靠着沈韻婷迅速離開。
沈震背對着她們,慕容氏卻見得一清二楚。
她想出聲示意,可是随即又被沈震狠狠扇了一巴掌。
慕容氏雙側臉頰已經高高腫起,血絲不斷地從嘴角滑下。
“還想編造些什麼謊話來繼續騙我?”
沈震為官時一派謙遜恭和,私下的暴戾讓人難以想象。
他踏踩着慕容氏沒了指甲的手指,腳掌碾在上面肆意旋轉着。
“你别以為這些年你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那幾房妾室是怎麼暴斃的,生下來的男孩怎麼莫名夭折的,我都通通知曉。”
沈震咬牙切齒:“我縱容着你,不過是因為你的一對兒女為我沈震争了臉。可你這個毒婦,竟然将外面的野種稱作自己的孩子來騙我!”
他環顧四周,三根長尖針泛着血光,不多時便映入眼簾。
殿内的慘叫與求饒不絕如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