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道:“姜笃在派人找她啊,多半能找回來吧。”
“雖說她現在在前往歸雲庵的路上。”
姜點微聞言,點點頭,“想想也是,她除了去找羅氏訴苦,也沒什麼其他去處。”
正說着,轉眼就與從迎面而來的姜世榮對上了視線。
他猶帶憤恨的目光在看到姜點微時,神色幾經變幻,瞧着很是複雜難言,既有惱怒,也摻雜着輕視不屑,以及深深的嫉妒。
這姜世榮長得人模狗樣的,實則卑劣無恥。
他把自己的出身不甚光彩的原因統統歸罪于崔玉宓和原主,且與姜無憂直來直去的欺壓不同,他習慣面帶善意地接近原主,然後在對方放松警惕之時,刺出尖銳的一刀。
幾次三番之後,原主吃了教訓,不敢在輕信姜世榮。
而姜世榮卻越發變本加厲地折磨她。
遠的不提,就說正月裡的上元節。
姜無憂得知四皇子會外出觀燈,隻是她私下邀約無果,就撒嬌賣癡地要父母陪同,以便在燈會遇到四皇子後,四皇子礙于有長輩在場,不好對她視若無睹。
姜世榮聽了,便提議别落下原主。
好歹是他們的親妹妹,逢年過節的,總得聚在一起聯絡感情不是?
姜無憂雖不明白他又在打什麼歪主意,不過因着她一門心思都放在四皇子身上,也就懶怠理會。
于是,原主被趕鴨子上架般的帶出了姜府。
今春的上元燈會,長安城裡有商家大搞噱頭,策劃了一場燈車巡遊展,老百姓們為此熱情高漲,沿街都是攢動的人群。
原主有關上元節的記憶模糊,哪裡見過這般景象?
她迷迷瞪瞪地被姜世榮帶到某個茶樓的雅室裡,被姜世榮那些國子監的狐朋狗友簇擁調笑着,半分反抗的餘地都難有。
好在門外的荔枝急中生智,果斷将走廊上的裝飾插瓶挨個砸得粉碎,引來茶樓的管事帶着一衆夥計與她理論,讨要賠償。
荔枝便趁機大吵大鬧,推說自己是受姜世榮的指使。
待成功轉移了衆人的注意力,原主才得以逃脫。
所以說姜世榮和姜無憂不愧是姐弟,辱人清白的方式都别無二緻的下作,眼下姜點微遇到他,還能輕易把人放走了?
她回瞪姜世榮一眼,“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喂狗吃。”
姜世榮本就為自己的狼狽模樣落在姜點微的眼裡而倍感恥辱,乍然又聽她到惡語相向,哪裡還受得住?
也不去深思對方為何會對他态度大變,下意識地惱道:“姜點微,你找死?”
“我遲早把你賣進勾欄去!”
這話一出,不僅荔枝,就是架着他的兩個随從都被震驚得面面相觑,暗道七郎君的心胸當真狹隘。
“小娘子,奴婢替您去收拾他!”
自家小娘子已是聖上親封的太子良娣,而七郎君一介白身,也敢冒犯于她?
荔枝自覺有了底氣,躍躍欲試的,有心狠揍姜世榮一頓。
姜點微半挽袖口,俨然也有動手的意思,“你自己打他多沒勁兒啊,兩個人才有意思呢。”
她倆彼此唱和,絲毫不顧及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且還在姜笃的随從面前。
“九、九娘子,這、這不好吧?”
“老爺還在等您呢?”
姜點微斜了試圖阻止她的随從一眼,威脅道:“少廢話!”
“識相的就把姜世榮抓緊,别讓他跑了。”
“否則…”
她說着上前兩步,猝不及防地打出一記直拳到姜世榮的臉上,姜世榮愣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
而姜點微漫不經心地收回手,接着方才的話對那随從道,“看到了嗎?”
“否則…這就你們的下場。”
倆随從日常多幹些跑腿的雜活兒,根本沒經過什麼事,所以對上姜點微的絕對武力是目瞪口呆,哆哆嗦嗦。
“嗯!嗯嗯嗯!”
“小娘子,你好厲害啊!”
荔枝看得雙眼發亮,不僅被姜點微帥氣利落的招式秀得找不着北,還很有競争意識地覺得她自己也不能表現得太差。
以緻于姜世榮還未從上一波的攻擊中緩過勁來,緊接着有感受到荔枝的霹靂連環掌帶來的痛苦。
他的臉腫成了豬頭,滿嘴是血,牙齒也被打掉幾顆,饒是如此,他也不屈不撓地想要反抗,咒罵聲不斷。
“姜點微,你個小女昌婦!”
“千人枕萬人…”
“啪啪!”“啪啪啪!”
荔枝氣紅了眼,不等姜世榮罵完,就又是幾個巴掌招呼上去。
“黑心爛肺的狗東西,小娘子也是你能罵的?”
“我讓你嘴賤!讓你嘴賤!”
小破院的四周本就安靜,一時間空氣裡回蕩着的都是姜世榮慘遭毆打的痛呼,從而使得總算察覺到不對勁的姜笃循聲而至。
姜點微趕緊喊停荔枝,随後一腳踹在姜世榮的心窩,将其踢飛在地。
是以姜笃一走近,便看到的是他精心培養,卻四體不勤的好大兒被當野草般棄之不顧的次女打得鼻青臉腫的滑稽場面。
“九娘!你在幹什麼!”
他氣急敗壞地大吼,不知是氣姜點微的無法無天,還是氣姜世榮的無能。
姜點微看也不看他,滿不在乎地道:“哦,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