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雜種嘴巴不幹淨,我給他治治。”
“你、你…成何體統?!”
實在是眼前姜點微的混不吝的模樣颠覆了姜笃對她的固有印象,竟讓他詞窮到找不出合适的言語來教訓她。
“父親,你要為孩兒做主啊!”
姜世榮一朝脫離桎梏,又見姜笃出現,頓覺有了依靠,趕緊爬過去抱住姜笃的腿,嗚呼哀哉地哭訴。
“你看姜點微無緣無故地把孩兒打的?孩兒還怎麼見人啊?!”
姜笃今日接連被這姐弟倆騷擾,已然耐心告罄,可到底是自己的愛重過的獨自,他不自覺低頭細看對方的慘樣,大吃一驚,“九娘!”
“當真是你的下的重手?”
姜點微仍是對他愛搭不理,姜笃便以眼神詢問在場的荔枝和随從。
荔枝擡頭望天。
随從們你看我,我看你,神色諱莫如深也不敢答話。
如此,姜笃便了然于心。
他痛心疾首,語重心長地與姜點微道:“九娘!你現在的身份大有不同,便是同七郎起了争執,也不該動手打人啊!”
若放在往常,姜笃肯定無條件地偏心姜世榮,誰料今非昔比,一個是他要不得不放棄的廢物,一個卻是大有用處的太子良娣。
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他無可奈何地揮了揮手,讓人把姜世榮帶下去,“去請大夫給七郎君看看傷,倘若不大好,國子監就别去了。”
姜世榮愣怔當場,滿臉不可置信。
怎麼會?怎麼會?
在父親心裡,他連姜點微都比不過了嗎?!
“父親!姜點微目無尊長,暴戾成性,你既要偏袒于她,那孩兒便去找祖母為孩兒做主!”
他邊說邊忍耐着渾身傷痛從地上站起來,結果人還沒走兩步,就被姜笃喝止住,“放肆!”
“你言語沖撞九娘,不思悔改!”
“還想一錯再錯嗎?!”
“她算個什麼東西!”
姜世榮的眼神陰狠,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姜點微拆骨剔肉,再扔去亂葬崗任由野狗啃食。
“憑她是陛下親自指給太子殿下的良娣!”
空氣瞬間凝滞。
姜世榮所有的掙紮與堅持似乎在這一刻都化為烏有。
早先姜無憂同他說起皇後娘娘看中了姜點微的美貌,有心把她嫁進東宮,他當時還笑稱,“不過棋子而已。”
“恐怕難有幾日活頭。”
而今他才明白,被當做棋子并不可悲,可悲的是他們這些自恃寵愛,卻一無所有的可憐蟲。
“哈哈、哈哈哈...”
姜世榮莫名大笑出聲,擡手指着姜笃道,“父親,你真是讓孩兒大開眼界啊...”
“母親...”
“給我捂住他的嘴,帶走!”
姜笃着實沒耐心再聽他車轱辘似的指責,趕緊吩咐人道。
姜世榮似乎也認識他眼下無論做什麼都是徒勞,忽而沉默下來,推開靠近他的随從,陰毒的視線久久停留在姜點微和姜笃身上,旋即大步離去。
“九娘。”
姜笃對姜世榮的态度不以為意,轉而溫聲細語的與姜點微道,“為父有要事告知于你。”
“随我過來。”
“系統,你說他找我幹嘛?給我洗腦,好方便我進宮後給姜皇後當狗腿子?”
“有可能啊。”
系統拉長小奶音,若有所思道,“像他這樣視權力如生命的人,皇帝一天不同意他複職,他就一天都不會心安啊!”
“肯定得想辦法到處周旋嘛。”
塑料父女倆一前一後地往小破院走,姜點微刻意落後姜笃三四米遠的距離,腳步慢吞吞的。
“可是他找我也沒用啊,難道指望我去撺掇太子,讓太子幫他出力?”
“他做啥青天白日夢呢。”
系統道:“宿主,你發現了華點。”
“你看啊,姜無憂沒機會嫁給四皇子了吧?也就是說,姜笃如果想實現當國丈的夢想,隻能靠你了诶。”
“他與其費力把沒有姻親關系維系的侄兒推上皇位,還不如扶持親女婿呢!”
“更何況,太子的儲君身份有先天優勢,誰知道會不會走大運把從龍之功就輕輕松松地哪到手呢?”
姜點微恍然大悟,“我懂了。”
“姜笃表面上擁護四皇子,暗地裡卻打着通過我給太子遞橄榄枝的算盤想兩頭吃,他也太能屈能伸了吧!”
“明明都知道我跟他沒有血緣關系。”
系統的語氣仿佛看透的世事似的,“政客嘛,當然是左右逢源,以利益為先咯。”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