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一邊用半生不熟的英夾中努力描述,一邊試圖擡起手用翻譯器翻譯我的話,而傑森就皺着眉頭一臉嫌棄的聽我說話,還不停把我手摁下去,用他的話來說:“我能聽懂,别煩。”
學的很好,别學了,你這中文真是簡潔又符合你的人設的沖啊,主打一個回歸語言最初的本質——交流——是吧。
我捧着玻璃水杯,試圖先用它暖暖手再喝,這個舉動救了我:“不太好,我還——嗷!燙!”你管這個叫比嘴熱一點的能喝的熱水?!
他眉頭擰的更緊了,伸手拿過去試了一下溫度:“啧,不燙,能喝。”
我:?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端着杯壁很薄的玻璃杯,一整杯的熱水在他手裡端了将近半分鐘,然後他又遞給我,我長記性了,我讓他直接放在桌面上。等等,不會真是我感覺錯了吧?畢竟看他這麼輕松的樣子……嗷!就是燙!他手特喵的鐵做的吧?!絕緣體吧他!
我不死心的湊過去嗅了一下,那個熱氣升起袅袅白煙,水蒸氣飄過我的鼻尖。我:……
好,别用嘴試了,舌頭能給我燙掉。
您真我親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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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想象不出來怎麼會有人能有這麼多事兒的,他感覺自己眉毛今天要把這輩子的結給打完了,皺眉皺的肌肉都酸疼,他揉了揉眉心,看着哪怕生病虛弱也話多的小姑娘像什麼小動物似的去嗅嗅那杯白開水——不是,純水有什麼好聞的?能聞出什麼味道來?
還嫌棄又警惕的往後一仰,戲挺多,這是病好了?傑森感受到一種很新奇的又氣又忍不住想笑的感受,這就是布魯斯的親生女兒?
還挺,布魯斯的,他是說布魯斯哥譚王子那一面,挺好的,兩個親生孩子,一個繼承蝙蝠俠的披風一個繼承布魯西的名頭,分配的不錯。傑森頗有種事不關己騎牆看戲的自在感,甚至有點兒樂子人的唯恐天下不亂。
他伸手從餐廳旁邊的酒品展示架上掏出來一瓶礦泉水,别問為什麼放酒的地方有礦泉水,韋恩家有自己對室内設計的獨特理解,給小孩兒面前的杯子兌了一點:“你也不怕我是壞人?”
“……啊?”她震驚的擡頭,似乎是很難理解這件事,又或者是很難解釋她的思路,最後隻能糾結的問:“不會吧……哪個壞人會進了宅子往餐廳鑽啊,而且哪個壞人會特意為了騙宅子主人的孩子學一門新語言——這是什麼樣的敬業精神和信念感啊,那可是中文,前方是地獄啊……”
傑森在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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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趕過來的時候正好醫生也到了,萊斯利和韋恩家的淵源那可就久遠了,她和布魯斯的父親托馬斯韋恩是同學,後來曾在布魯斯的雙親去世後和阿爾弗雷德共同照顧他長大,她也是少數從一開始就知道他蝙蝠俠身份的人。當布魯斯打開起居室的門時就被撲面而來的暖氣熱的呼吸一滞,裡面的場景更是和諧的不可思議。
萊斯利用手揉着葉清宇的腦袋,小姑娘則是扒住傑森的胳膊靠在他身上,試圖拿火氣重的青年當人體熱水袋,年輕氣盛的青年當然不肯,然後小孩就用眼神示意剛才因為過燙而被她噴出去的一地水,試圖讓他意識到這都是誰的錯,以期激起他的愧疚心。
萊斯利還在忍着笑讓她把頭轉過來,讓她看看嘴有沒有燙傷,傑森則是又尴尬又故意裝作不耐煩的吐槽沒見過這麼嬌弱的人。而剛剛因為過于信任别人,在萊斯利開好藥後拿水送服,看都沒看直接接過傑森遞過來的水杯的葉毛毛則絲毫不會内耗,她堅信這都是傑森的錯,并且堅持讓他給她捂一下來贖罪。
好吧可能也沒那麼和諧,主要是當父親的對孩子總有點兒濾鏡,蝙蝠俠怎麼了,蝙蝠俠也是當爹的,蝙蝠俠也可以有濾鏡。
蝙蝠俠也得收拾這一地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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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順帶一提,太好了,是因為長途周轉外加飛機餐不衛生還有受涼導緻的腸胃炎,成功捍衛了阿福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