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傑鼓勵道:“别灰心,有虞哥在,我們一定是冠軍!”
程羽笑了幾下,沒說話了。
虞枝加快腳步,好不容易才擺脫了熱情的粉絲,但剛走過一處拐角,眼前便忽然一黑,接着小臂一緊,被人拉進黑暗裡。
漂亮眼睛翛然瞪到最大,驚疑之後正要罵人,卻被一道熟悉的男聲給打斷了。
“躲着我?繼續躲啊。”
邊說,抓着虞枝小臂的手勁都更大了一些。
但虞枝懸起的心反倒放下了,姿态放松,甚至有些懶洋洋地靠在牆壁上,連眼皮都沒擡一下,慢悠悠地說:“躲你?有點兒自作多情了吧。”
他還有功夫笑,看得祁野心裡堵得慌:“我光明正大來的,也不知道是誰在牆角裡躲躲藏藏堵人。”
“沒躲?那你怎麼不回消息?”
祁野把虞枝拉出來,陽光下偏灰的瞳孔狼一樣豎起,下唇的銀釘泛起冷光,惡狠狠地盯住他:“那天晚上我給你打幾十個電話,你一個都不接,又和哪個野男人鬼混去了?”
虞枝被他帶着往前蹭了幾步,有些不爽地啧了一聲:“總之不是你。”
“都要跟我打比賽了,你就不能專心一點兒?!”
年輕男孩那張野性十足的俊臉上又氣又惱,眉骨像拉滿的弓背般高高拱起,眼神極具攻擊性。他攥緊虞枝的手腕,咬牙切齒道:“虞隊長,你不會真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了吧?”
虞枝吃痛,往下看了眼,皺眉:“松手。”
祁野死死地盯着他,置若罔聞。
見着肉不松口的狼崽子。虞枝在心裡罵了幾句,擡腿踢他,語氣裡卻帶着輕飄飄的笑意,放軟了哄道:“小野,聽話一點。”
祁野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虞枝跟他對着來還能堅持一下,但虞枝一笑,他就徹底沒招了。
手松開,嘴還是挺硬:“别跟我嬉皮笑臉的。虞隊,我不吃你這一套。”
虞枝揉着剛被攥疼的地方,往祁野這邊走近幾步。他已經不矮了,但這家夥居然還要再高他半個頭,也不知道現在這些小孩兒都是吃什麼長大的,一個個又高又壯——越看越想狠狠收拾一頓。
虞枝揚着眼角在笑,明豔得像盛春的桃花:“比起虞隊,我還是更喜歡以前聽你叫虞哥。”
——祁野比虞枝小三歲,剛出道那會兒也就十七八歲,雖然性格一直都桀骜不馴,但至少那時候還算挺講禮貌一小孩兒,見着虞枝嘴可甜了,一口一個虞哥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不乖了。”
虞枝自然是故意的,一下就把祁野給點着了,忽然就把人推到牆上,單手撐出道危險的距離,冷笑道:“虞隊現在還缺人叫哥哥?你隊裡剛提上來的那個小孩天天追在你屁股後面跑,一口一個虞哥叫得很好聽、很對你胃口吧?”
“呵,說不準還拿我的東西去教他……畢竟,你的前男友是聯盟現役頂級打野,雖然分手了,也要物盡其用是不是?”
虞枝不慌不忙,笑看瘋狗發狂:“還好吧,他年紀小嘛,和你那時候一樣都挺黏人。”
“你犯不着拿他刺激我,都說了我不吃你這一套!”
“不吃我這一套?是嗎?那前幾天晚上你給我發的那些消息.....”
不等祁野回答,虞枝主動替他找理由:“喝醉了發錯,大冒險懲罰?”
那雙形狀完美的桃花眼往上挑着,笑眯眯地說:“小野,男人嘛,全身上下有一個器官硬就行了,嘴是最沒必要硬的。”
祁野恨死他這幅輕飄飄的模樣,恨死他不止是對自己,他對誰都是這樣。尤其還一口一個小野,好像他們現在仍舊很親密,可虞枝他憑什麼就能這麼毫無顧忌、毫無負擔的喊出這個稱呼,他怎麼就能——
怎麼就能!
“小野?你什麼立場,什麼身份這樣叫我——嗯?虞、隊?”
相比祁野的氣急敗壞,虞枝語氣輕快:“不是你先提的嗎?我都沒生氣,你生什麼氣?”
“我才沒生氣,你以為你是誰,幾句話就能讓我生氣?!”
祁野嘴上說沒生氣,結果渾身都氣得發抖,握起拳頭就要往牆上砸。
虞枝一看便沉了臉,聲音也冷下去:“你還打不打比賽了?”
他被一語點醒,怒氣瞬間消退,有點尴尬的放下手。
但瞬息,又暗暗揣測虞枝為什麼要阻止自己,剛才不還咄咄逼人嗎?
難道……是在擔心我?
雖然說話難聽,但其實……心裡還記挂着我?
不然管我手會不會傷到幹什麼,他們不是即将要比賽的對手麼……
虞枝有些奇怪地看着祁野,不明白這人剛才還氣得要死,現在怎麼又慢慢揚起嘴角,一副挺開心的樣子。
“你大費周章的堵我,就因為我沒回你消息?”
祁野低咳幾聲,有些不自在的挪開視線:“别說得這麼輕巧。”
“夠無聊的,”虞枝推開他,轉身就走,“你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你,要打比賽就專心一點,少想些有的沒的。”
祁野落在他身後:“用不着虞隊操心,我當然會全力以赴,證明不是随随便便來個阿貓阿狗,都能替代So這個名字在你心……在DPL的位置。”
“況且,”他冷笑,唇釘泛着金屬質地的銀光,揚起一個挑釁的弧度,“像虞隊這樣的人,也隻有赢了你,才會乖乖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