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聽瀾眼中含笑:【問渠,我之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霸道呢?】
江問渠一個無語的眼神甩過去,【這不是霸道不霸道的事兒,這花城主在衆人眼皮子底下,那麼高調得邀我們進他府邸,我感覺裡面一定有詐!】
不應該啊?聽瀾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為什麼會想不到這麼簡單的問題呢?
着着氣度非凡的仙子們,堆金積玉的軟轎,他恍然大明白,目光難以置信:【不會是你真的想坐吧?!】
江問渠痛心疾首,背地裡蛐蛐他:風聽瀾,我之前看錯你了,沒想到你小子濃眉大眼的,也是享受奢靡之風的人啊!
風聽瀾竭力忍笑,眼神否認:【自然不是,我隻是在想,問渠的話語讓人警醒,感慨于問渠的智慧,一時反應慢了而已。】
江問渠下巴輕揚:【這還差不多,而且我本來就聰明,好不?】
李清許試圖加入群聊,奈何身高不夠,隻能擡頭眼巴巴地看着二人‘眉目傳情’。
“仙長?仙長?還請上座。”
花城主見二人站着不動,心中難免焦灼,出言提醒,眼神示意侍女,侍女們蓮步輕移,笑靥如花,軟語相請,芊芊玉手輕輕拽向他們的衣袖。
“各位仙君,請入座吧。”
江問渠連忙躲過仙子的手,抓住風聽瀾的衣袖,躲在他的身後。
他一個宅男,哪裡和陌生女孩子說過話啊,更别提身體接觸了,别看他和風聽瀾他們侃侃而談,活潑開朗的,但是一遇到陌生人,江問渠大腦就卡殼了。
男生還好,他還有過接觸,還能聊幾句,但是除了他媽媽,他就真不知道該怎麼和異性聊天了。
别看他總是調侃自己是一個‘單身狗’、‘單身貴族’啥的,以為他很想談戀愛,實際上要是真有人要跟他談戀愛,他就老實了。
所以江問渠一看那小姐姐要來抓他,整個人都慌得一匹,腦袋發懵,再回神就發現自己已經在風聽瀾身後了。
他臉紅得像猴屁股似的,低頭靠着風聽瀾的後背,覺得自己太丢人了,正常的禮儀都沒有,太不禮貌了!
侍女們看到他這幅驚慌失措的模樣,捂嘴吃吃地笑了起來,她們還沒有遇到過江問渠這樣青澀好玩的人呢?
忍不住想逗逗他:“仙君,你躲什麼呀?我們又不會吃了你~”
“仙君,怎麼不擡頭看看人家,是人家長得不好看嗎?”
“仙君這樣,真叫奴家傷心嗚嗚嗚~”
“…對不起,是我不好,請你們别傷心。”
江問渠一聽女孩子的哭泣聲,頭都大了,各位仙子,我真的沒有别的意思啊,隻是社恐犯了。
自己真是罪孽深重,他愧疚地從肩膀後探出頭,卻發現那些仙子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見他露面,俏皮地朝他眨眨眼睛。
會心一擊,江問渠将整張臉埋在風聽瀾線條流暢的背肌,這下打死也不出來了。
原來丢人現眼的隻有自己啊。
真好啊。
江問渠微笑着抱住無助的自己,自閉了。
那些侍女們本沒壞心,看到江問渠這個可憐的少年郎,被調戲得不說話了,以為傷到他了,紛紛安慰他。
“仙君勿惱,我們姐妹們隻是看您可愛,想要和您多說說話。”
“讓仙君傷神,是我等不是,奴家在這裡賠不是了。”
煥雲面露忏色,見他還是躲在人身後,雖然戴着面具的神秘男人嘴角微揚,看着很和善,但是隻要是細心敏感的人都能感受到,這層溫和的水域下,沉睡着讓人望而生畏的深淵巨獸,微眯着血紅的獸瞳,盤踞在這天真青澀的少年左右。
嘶,不太好招惹啊…
但是她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安慰一下這個純真的孩子,畢竟是自己把人惹毛了,有些對不住他,眼神示意姐妹們,把風聽瀾的注意力移走。
兩位仙子來到風聽瀾身前款款行禮,随後起身擋住風聽瀾的視線,她則朝江問渠走去,她暗中思忖:
【況且,他們是城主再三叮囑過,要好生接待的貴客。】
纖纖玉指伸出,離江問渠的衣袖還有三寸,卻被無形的屏障擋住了。
“各位道友,還請停下腳步。”
風聽瀾的聲音溫和有禮,但是有些不太禮貌的是他的行為,隻見仙子們都被施了定身咒停在原地,幾雙含情美目透露着幾分訝異。
她們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呢,一些道長隻會假正經裝僞君子,裝着不情願、不主動的樣子将她們攬入懷中,還沒遇到将她們往外推的呢。
沒成想遇到了一個真君子。
也許,隻是對她們是君子罷了。
兩姐妹倒也不惱,相視一笑。
這沉穩的仙長估摸猜錯了煥雲的意思,以為煥雲喜歡某個人,暗自着急呢。
風聽瀾輕握江問渠的手,提醒他要轉身,江問渠擡起頭,等他轉身後又把自己的臉埋進風聽瀾的後背。
風聽瀾輕笑,随後擡頭看向花無間,溫和一笑道:“花城主,你如此盛情,倒叫我們有幾分不知所措了。”
花無間誠惶誠恐:“犬子無禮在先,鄙人理當替孽子賠禮道歉,唯恐禮數不周全,區區一頂軟轎而已,仙長何等尊貴,這樣說,才真是令在下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