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大兇
新年伊始,小櫻和好友井野約好一起去山下的神社祭拜求簽。
“聽說這家神社的簽可是相當靈驗的哦。”井野神秘兮兮的說着。
春野櫻想着如今的自己并沒有什麼特别渴求的東西需要擲爻算卦的,不過她不想掃井野的興,婚後二人相聚的機會實在是少,便答應她一同去看看。
臨近年夜的那天,恰好下着大雪,美麗的山中井野身穿精緻的米色大衣,腳踩一雙摩登的灰色高筒靴,圍了一條紅色的圍巾,更顯得她皮膚雪白,姿容豔麗,小櫻笑她道,
“看來佐井将你照料的實在是好。”
“管那個家夥什麼事,我是自己天生麗質好不啦。”她面色紅潤的說着。
可望向好友小櫻的面容,百豪之術雖保的她容貌青春依舊,但她衣着簡樸,妝容樸素,标緻漂亮的臉蛋卻是少了一點生氣。
井野本想嘲笑她怎麼過節了也不知打扮一下,卻想起小櫻的愛人佐助已經快一年半沒回村了,她心疼的将話語咽了回去。
“走,我們去求簽吧。”她拉起好友的手快步上坡走去。
“啊呀,是中吉!不錯不錯,明年花店的貸款應該可以還完啦哈哈哈。”井野滿意的笑着。
沒想到春野櫻卻抽到了個下下簽,小櫻望見那簽紙上的“大兇”二字赫赫在目。
“啊,櫻,這……”井野皺着眉湊上前來。
她翻過背面,簽紙上寫着:
“珍如在。井底觀明月,見影卻無形。”
小櫻捏緊手中的符紙,什麼意思呢?以她的悟性還參不透。
自己明明不是一個迷信的人,可回到家後,心裡卻隐隐十分在乎着這張簽字。
夜晚,她靠在自家的陽台欄杆上吹着風,心裡暗忖着,不會是佐助君出了什麼事吧。然而村裡的暗部最近并沒有彙報過周圍有什麼失察的危險,佐助遞交的情報也總是按時送到,以他的身手,也不應該出什麼差錯。
她又想起最近手上的幾個案子,明天便有一台較為棘手的手術。大兇難道是指的是手術失敗?她有點擔心起來,雖然她手上極少有做不過的案子,但她總心有戚戚,打算再回頭翻翻病曆,做好萬全的準備。
思緒就這麼飄遠了,望着簽紙上的大兇二字,兒時的回憶緩緩襲來。
那一年年幼的木葉下忍們一起約好去附近有名的神社求姻緣簽,幼年的春野櫻虔誠的祭拜擊掌,心心念念着那個孤傲少年的模樣,打開簽紙,映入眼簾的是令人歡欣喜悅的“大吉”二字,她翻過面,背面寫着:
“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
她的古文造詣并不差,這簽的意思是伊人情有獨鐘之時,吾對伊人亦可好好待之。女孩不禁甜蜜的幻想起和佐助君的以後起來。
“哈哈哈,鳴人,你怎麼抽到個大兇啊!真是不幸呐~~”身邊的丁次對着愁眉苦臉的鳴人嘲笑道。
小櫻聞言湊過頭去,隻見鳴人手裡的簽紙上的“大兇”二字異常顯眼,她低下頭看看背面,上面寫着:
“兩世一身,形單影隻。”
真可憐呐,她也啧啧嘴搖了搖頭,鳴人卻看了看小櫻手上的大吉簽叫了起來,
“櫻醬是大吉,難怪我就是大兇了啊,我沒機會了呀!”那個年紀的鳴人還十分直率,他眯着眼睛痛苦的低聲說着,“不過也行,就相信佐助那小子吧,小櫻幸福就好得把喲!”
此時小李拍拍鳴人肩膀 ,沉聲道,“誰說小櫻的大吉就一定是和佐助呢?”鳴人驚異的回首再猛點頭,表示他說的有道理。
小李接着說,“小櫻幸福的未來也可能是和我在一起啊哈哈哈哈!”
“!!你這個粗眉毛!想的美!輪到我也不可能輪到你!”兩人竟就這樣吵吵鬧鬧的打了起來。
“你們兩個給我安靜一點!!”
咻的一聲,壓抑不住額頭青筋的小櫻一記左勾拳右勾拳将兩個人原地打飛。
真是熱血的青春啊,回憶着可愛的同伴們,春野櫻不經感歎着微笑起來,佐良娜這時卻突然從陽台門後竄出,抱住她的腿,打斷了她的思緒。
“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啊?我想我們三個一起跨年。”
“啊,這個嘛…”,她心疼的蹲下身來,摸了摸女孩的頭,“爸爸在忙很重要的事情,他一忙完就會回家的,佐良娜再耐心的等待一下好嗎?”
“……我已經等了他好久了,連續兩個跨年夜他都沒有出現。”女孩沉悶着低下頭,“沒有陪伴的話,算什麼家人呢!”說着便鼓着臉跑開了,留下一句話,“如果今年他還不回家,我就不要這個爸爸了!”
她歎了一口氣,追上女兒的腳步,佐良娜躺在小小的卧室床上,賭氣背對着她。
“爸爸可是最在意佐良娜了哦。”她輕撫着小孩順滑的頭發,“如果聽到你剛剛說的話,爸爸會很傷心的。”
女孩的眼淚滴了下來,她猛地轉過身抱住年輕的母親,“那爸爸就不怕媽媽和我傷心嗎?”,她哭嚷着說,“他為什麼不回家呢?”
對啊,為什麼呢?
春野櫻也這樣問過自己。
可是自己又何嘗摸透過佐助的性子,成年後的宇智波時常會讓她感到陌生和不解。
她在男人的生命中缺席了很多年,再見到時他已竄到了難以置信的高度,那時的他總是那樣俯視着她,睥睨着她的弱小。
成年的佐助除了越發俊美的外表和強大的力量之外,也多了很多她從一開始就注意到,卻拒絕往深處想的特質。
比如殘忍,比如冷血,比如決絕。
是得有多麼深刻的仇恨,才能讓他成長成那樣寡言冷絕的少年,下定決心斬斷他們之間的羁絆呢。
她猜想他一定是獻祭了某一部分的靈魂才交易到了活下去的力量,但他靈魂的底色确是溫柔和善良的,那是她從小記憶裡佐助的樣子,所以她懂得他的痛苦,甚至于到當她看他笑的時候會覺得心疼的難受。
哭一場吧,就算是能讓他哭一場也好呀。
回村後的佐助的确是溫柔的,他也曾在她面前展現過那種脆弱,當他摟着她輕輕把頭埋在她懷裡的時候,她知道,她對他是特别的,這份脆弱正是讓她嫁給他的理由。
但佐助不回家的理由還能有什麼呢,雖然之前她也旁敲側擊的問過,他卻總是選擇沉默。
對着他那桀骜孤高的性子,她連“再不回來就離婚吧”的氣話也說不出口,因為她知道那個男人聽了隻會認真的執行,他仿佛笃定了她不會離開。
就像她笃定了鳴人喜歡她一樣。
真的有那麼笃定嗎?她隐隐自嘲了一聲,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他。
第二天她早早的來到醫院,着手準備下午即将開始的手術,春野櫻可不會讓那張莫名的簽語應驗。
沒想到在樓梯間卻碰到了陪天天來做體檢的鹿丸,男人一臉憂愁的對她抱怨說鳴人最近右臂疼的厲害,自己卻叫不動他來醫院做檢查,這段時間繁忙的公務讓七代目忙得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讓小櫻趕緊去看看。
她當時正忙着準備那個棘手的手術,嘴上便很快的答應了,表示忙完手邊的事就給他打電話。她這才想起她跟鳴人算來已經有三個月不曾碰面了,春野櫻作為現任的醫療部部長,按理來說是應該由她定期向他彙報部門情況,她卻把這份工作以手頭研發任務較緊為由推給了靜音前輩。
再加上兩人都是各自崗位上的一把手,忙着自己的工作已分身乏術,難得空閑時間也都給了家人,能見面的時間除了工作會談基本上是屈指可數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二人的友情陷入了越來越微妙的境地,婚後的他們更是都心照不宣的保持着距離。
春野櫻沒想到這個手術一做竟持續了七個小時,長時間高強度集中精力的她筋疲力盡,還好手術完成的非常成功。
被病人的家屬欣喜若狂的握着手表示感謝,同僚們對她精湛的醫療技術贊歎不已,疲倦的她笑着,卻是感覺非常的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