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飛羽狐的過程很簡單,餘洛弦甚至還替行動不便的江初硯也捉了一隻。
因為他們完成任務的速度快,待上交了飛羽狐後,二人就回到客房,先做休頓。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餘洛弦看着躺在床榻,吊兒郎當的江初硯,眼神懷疑。
失去束縛,江初硯雙手交疊,撐在腦袋後面,翹着腿看向房頂,全然一副房間主人的姿态,任誰也看不出此人受制于他人。
他理直氣壯道:“這可全都是楚言一人所為,我全然不知啊!”絲毫沒有甩鍋給楚言的心虛。
餘洛弦收回視線,輕呼一口氣,本來就沒指望江初硯說出什麼有用的消息,就是這位魔尊大人,讓他看得着實火大。
待二輪考驗結束後,就隻剩下四個人了。
除了餘洛弦他們兩個,還有姜荷以及一位叫蘭慕的男子。
不同于他們三個,蘭慕着裝及其高調,金色的錦緞長袍在陽光下奪目,比起那俊俏可愛的臉蛋,腰上别的長鞭更吸引餘洛弦注意。
百年靈獸的尾骨所制,價值連城,此人身份不簡單。
不知是那個宗門出來的貴公子。
餘洛弦忽然眼前一黑,就見江初硯擋在自己面前,臉對着他,一雙鳳眼飽含幽怨。
“哥哥有我一人足矣,幹嘛還去看别人?”江初硯神态愈發可憐,像個控訴渣男的柔弱男子,高大的身體搖搖晃晃,故作病弱。
沒等餘洛弦問清他在搞什麼鬼,這不輕不重的聲音,就引起其他人的側目。
衆人像是信了江初硯的話,同情地看着對方,還時不時拿不贊同的眼神瞥餘洛弦。
管家最先說話,大概是不想把氣氛搞僵,态度委婉,“這位先生,夫、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别在此時傷了和氣。”說完還尴尬的笑笑。
更過分的是,其他人還認可地點頭。
“……”
餘洛弦隻感覺眼前更黑了。
他暗自掐了下江初硯,直到看見對方龇牙咧嘴,才滿意。
面上不顯,淡然地應付還在“勸和”的管家,時不時點頭,裝作認真聽講的模樣,至于内容,早就被忘到九霄雲外了。
旁邊的江初硯倒是心情愉悅,看到餘洛弦吃癟,他就是忍不住想笑。
幾人被迫聽了一下午管家的愛情觀,天際泛黃,管家才舍得放人走。
叮囑好次日集合的時間、地點後,便是自由活動的時間。
這也是餘洛弦查案的最佳時刻。
用過晚膳後,餘洛弦本打算把江初硯留在房間,自己出去看看,奈何對方死活不同意,甚至拿着繩子嚷嚷着,不帶他走,他就不活了。
聲音之大,當真不怕别人隔着房間聽見。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江初硯怎麼越來越不顧及形象,總是做出這些莫名其妙的怪異舉動。
若是放在其他世界,餘洛弦高低給他送去精神病院待待。
但考慮到江初硯的實力,又怕對方進了精神病院混成頭頭,再出來報複他。
一想到江初硯穿着藍白病号服,扛着把鐵棍的樣子,餘洛弦就有點想笑。
扯了扯僵硬的唇角,發現彎曲弧度幾乎忽略不計,餘洛弦又笑不出來了。
沒打算拴着江初硯,對方倒是喜歡上那根捆仙繩了,拿在手裡把玩,還纏在手腕上,當成手環,玩得不亦樂乎。
……他怎麼覺得江初硯的行為,越來越幼兒化了?
錯覺嗎?
餘洛弦晃了晃頭,甩去這些想法,他管江初硯這些做什麼,隻要不給他惹事,江初硯怎樣和他無關。
停屍房的屍體早就被運走了,餘洛弦本來就沒抱什麼希望,卻在離開時,撞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身後的江初硯還嘗試去牽餘洛弦的手,被甩開後,委屈巴巴地揪着他的一截衣擺,薄唇抿起,乖巧地感覺要哭出來了。
“好巧……”蘭慕擺擺手,有點尴尬。
餘洛弦額前發絲微長,但未完全蓋住那張精雕玉琢的臉,漂亮的眸子盯着蘭慕,不含一絲感情,略顯蒼白的面上,紅豔豔的唇瓣異常奪目。
怪不得那個江初硯願意跟着他,就連他這麼花心,江初硯也能包容。
蘭慕滿腦子都是這個想法,大腦像是宕機了,面上卻泛了紅。
他本就長着個娃娃臉,模樣稚嫩,還被養的金尊玉貴,紅着臉也可愛。
餘洛弦自然而然把蘭慕當成小孩,聲音柔和下來,“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晚上不安全。”在他看來,蘭慕隻是亂逛,不小心誤入此處。
不得不說,餘洛弦遲鈍的性子還是沒變。
習慣性的關心,蘭慕沒害羞,倒是讓身後的江初硯黑了臉,目光不善地盯着蘭慕,仿佛對方但凡答應,就撕了他。
這下也沒了小孩子的單純了,就像是被刺激地,奪回身體主動權一樣。
然而蘭慕壓根不看他,一雙眼睛都快黏在餘洛弦身上了,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說話都磕磕絆絆的。
“不…我先不回去,城主府不對勁,你們也别…長待,找時間,離,離開。”蘭慕說話時,眼睛亂瞥,根本不敢看向餘洛弦專注的臉。
聞言,餘洛弦才意識到不對勁,這小家夥原來不是走錯路,目的和他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