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還沒拿到想要的東西,姜钰雪可不想被掃地出門。
可她又想不到怎麼補救,唯獨腦子裡想起自己小的時候,一旦不聽話惹爹爹生氣時,就要被打手闆。
但是很神奇的是,每次挨打後隻要再好好認錯,爹爹就會突然特别心軟,甚至還會找點東西補償她。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苦肉計……?
管它是苦的甜的,試試再說!
是以,姜钰雪抿了抿唇瓣,輕輕深吸了口,攤開雙手請罪:“要不你……你懲罰我吧。”
她将說完,剛好便與裴斂碰上了眼。
裴斂的視線順着她的手往下看,爾後很快移開視線,偏過頭沒有回應她。
這一下給姜钰雪整急了,又往他跟前湊了湊,踮起腳尖把手舉得更高了些:“你罰我吧,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還是說……”姜钰雪受挫地看着他,又想起了另一種可能性,試探道,“打手太輕了不解氣……你想打屁股……那可能有點……”
太超過了。
裴斂偏回頭,看向她頭頂翹起的碎發,開口道:“一定要罰嗎?”
見他松了口,姜钰雪高興得眼睛裡都要放出光來,忙應道:“嗯嗯嗯!”
“那好。”說着,裴斂轉身在從書案上拿起東西。
姜钰雪頓時緊張起來,縮起肩閉上眼,咬好了牙關時刻準備着。
然而預想中的痛覺并未到來。
一陣響聲後,掌心輕輕敲下了一根柱狀的東西,硬硬的,涼涼的。
她睜開眼一看,放在掌心裡的竟然是一根毛筆。
“照我說的寫。”裴斂拿着筆的另一端,看向姜钰雪,要求道。
姜钰雪接過毛筆,擡眸卻發現他已經往書案走去了。
“……衣服穿好。”
聞言,姜钰雪低頭看了眼,小臉一紅,忙将領子收緊。
“寫什麼呀?”她跟着裴斂走到書案邊,在他的示意下入座。
裴斂側身站在她旁邊,低頭問她:“如果我沒猜錯,你應當與侍禦史劉遠的女兒劉若汐是舊識。”
“……是。”姜钰雪遲疑地點了點頭。
“近日是她生日,此事你可知?”裴斂繼續問道。
“我知。”
姜钰雪應着,突然又道,“這麼說來,這陣子太忙了,我都忘了應該給她寫封賀信了,該趕緊寫了送出去。”
裴斂雙眸微睜,有些意外:“你每年都寫?”
“嗯。”
雖然她和劉若汐的關系不算好,但表面形式還是要的。
裴斂看着不遠的地面,思索着沒有說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
片刻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的目光移到了姜钰雪的身上。
“今年給她寫什麼呢……”還在悄聲嘟囔着的姜钰雪突覺得身邊有人貼近,放在案上的手旁忽的壓下一隻大手,兩人的尾指不經意間輕輕相碰。
“照我說的寫。”
不知何時,裴斂已經走近她,一手搭在椅子的靠背上,一手撐在案上,側身壓了壓視線,看向她。
姜钰雪的尾指不禁抽動了一下,暗暗往旁邊收了收,回道:“照你說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