烘烤的花草持續散發出香氣,炭火打出噼啪作響的星火,兩道忽輕忽重的氣息在這片寂靜下被無限放大。
“姜钰雪……把衣服穿好……”裴斂緊閉雙眼,頭偏向一側。
姜钰雪拉着裙子的邊緣,說道:“穿不好了,殿下。”
裴斂閉着眼看不見,心裡不知道她又要搞什麼幺蛾子,疑惑道:“……什麼?”
“系帶……”姜钰雪輕輕扯了扯衣服,胯間褲子的系帶便松了些許。
裴斂按住她的手,制止道:“你莫要再亂來!”
姜钰雪努努嘴,解釋道:“系帶被我不小心綁在一起了,打了個死結,我解不開。”
“系帶……?”裴斂蹙眉。
“嗯……”姜钰雪提着裙子,說道,“綁一塊兒了。我要把裙子穿好,就把你褲子解開了;你要把褲子穿好,就把我裙子脫了。”
“你選吧。你要脫褲子,還是脫我裙子。”
聞言,裴斂不可理喻:“為何是我選?”
“我讓着你呢!”姜钰雪見他不大樂意,幹脆自己做決定,“那我選脫你褲子。”伸手便要扯起那系帶。
裴斂感知到她的動作,擡手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扯到自己身前,一手環在她後背将她按在了自己身上。
“别動!”
溫熱的掌心按在赤裸的背上,惹得姜钰雪一顫,純白無瑕的肌膚上蝴蝶骨微微一動,嬌弱得令人憐愛。
姜钰雪被他按住,整個人趴在他身上,身體相貼。小腹處的間隙忽的被一隻手闖了進來,莫名開始摸索着。
“……癢。”姜钰雪下意識躲閃着,又被裴斂按了回去。
“别動,我把結解開。”裴斂令道。
兩人平躺着疊在一起,系帶的結還沒解幾步,便被姜钰雪的小腹給壓住。指尖隻是在她的小腹上劃了幾下,她就受不了開始發出嘤嘤的埋怨。
“忍着,别叫喚。”裴斂又令道。
姜钰雪努力地閉上了嘴,将那些抱怨吞在喉間,轉而變成了忽輕忽重的呻吟,身子也控制不住地在他身上扭着。軟綿似水般,沒有任何遮擋地蠕過他結實的肌肉。
裴斂渾身一僵,抓住她的腰:“别動……!”
“可是真的很癢……”姜钰雪耷拉着唇角,可憐兮兮地喃喃着,“我很怕很怕癢的……”
裴斂輕歎一聲,無奈環住她坐起身來,微微彎下身讓兩人之間空出些縫隙。
姜钰雪被他抱在懷裡,臉頰在他胸膛上壓出個小包。對方的發冠早已散開,青絲挂在她肩膀上,随着他的動作滑到後背。
她在這絲絲縷縷中偷偷盯着他的雙唇,等待下一次進攻的機會。
餘光之間,發現了那時常令她感到駭人的愠色中,這次竟帶了絲無奈。
好像生氣了,又好像沒有。
姜钰雪讀不懂他。
“殿下……”姜钰雪伸手靠近他的臉,被裴斂一把抓住。
“你又要做什麼?老實些。”裴斂訓道。
姜钰雪也沒有掙脫,隻是依舊盯着他的眼睛,開口道:“我上次親你,你是什麼感覺?”
裴斂聞言一怔,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我聽說,”姜钰雪見他沒回話,繼續道,“如果喜歡對方的話,親吻就是軟軟的、甜甜的、快要融化掉一樣。”
她說着,将臉挪到他視線内,直勾勾地看着他,問道:“殿下……有感覺嗎?”
裴斂呼吸一滞,微不可察地抿了抿唇,眸中閃爍着移開視線。
姜钰雪追着他移開的視線,把頭又探了探,期待地追問道:“有嗎?”
裴斂頓了幾息,面無表情道:“沒有。”
“嗯……?”姜钰雪皺皺小臉,又問道,“沒有?”
“沒有。”裴斂沒再看她,隻是專注着解着手頭剩下的最後幾個結。
“那我們……”
忽的,白玉般的手扣住他的脖子,将他壓至她面前,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低語道:“現在再來一次。”
溫熱的氣息化作潮濕的霧水,打在他的唇瓣上。
裴斂下意識抓住榻褥,鼻尖湧入對方身上清甜的香氣。
姜钰雪對準他緊閉的唇瓣,支起身欺了上去。
然而,就在即将貼上之時,姜钰雪的視線陡然天旋地轉,整個人被推倒在榻。緊接着渾身被包了起來,在榻上連着轉了好幾個圈,最後眼冒金星地停了下來。
裴斂從床簾上取下系繩,将包裹在姜钰雪周身的榻褥捆起來,嚴嚴實實地打了個結。
爾後,背過身去,将衣服重新穿好。
姜钰雪被榻褥捆成了一條綿綿蟲,在榻上扭來扭去拼命掙紮着。但這系繩打的結着實緊,她越是掙紮,這結便打得越加牢固,最後隻得不甘心地哀嚎道:
“殿下——!你欺負人——!”
裴斂很快便穿好了衣服,衣領整整齊齊地包裹住鎖骨,青絲紮成個半髻,又回到了那副矜貴端莊的模樣。
他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看向榻上的人,警示道:“姜小姐,我視你為王府一員,自認為有義務保護你。”
“但你今日之舉,卻是心懷不軌,巧舌如簧,不僅對我諸多冒犯在先,甚至反手構陷在後。”
“現罰你禁足自省七日,不得踏出院門。即刻起,反思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