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峥一進涼州,帶着林楚楚和張春花直奔懷化将軍府。
懷化将軍聽聞薛懷峥回來,也是十分高興,讓人趕緊把他帶進來。
薛懷峥一見懷化将軍,還沒開口,懷化将軍便快步走到薛懷峥跟前,兩手重重的握緊薛懷峥的肩頭,上下打量他一番,看他有沒有缺胳膊少腿,見他無恙,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前。
“你這小子!讓你去打探匈奴情報,你居然敢去刺殺呼延齊,真是不要命了,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
要是薛懷峥死在匈奴,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跟薛清揚交待!
薛懷峥揉了揉前胸,懷化将軍的一拳看似十分用力,實則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樣。他笑得露出一排大白牙,陪笑道:“我可是您一手帶出來的兵,您連這點自信都沒有?”
當年他帶上淩霄劍直奔涼州,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從大頭兵做起,一路升到千戶,而後被懷化将軍賞識,成為懷化将軍的親兵,這幾年一直跟着懷化将軍征戰四方,官職也逐漸升為中郎将。
對薛懷峥而言,懷化将軍就是他十分敬重的良師益友。
懷化将軍氣的白胡子一抖一抖的,“你還笑?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做事不要冒進、不要冒進,你哪次聽進去了……”
薛懷峥被懷化将軍訓得跟個鹌鹑似的垂着頭,不發一言。
懷化将軍一頓輸出後,心中的擔憂随着怒火的發洩總算消了下去,他呼了口氣,這才注意到,門口還站着兩人。
“這兩位姑娘是?”
林楚楚和張春花站在門口,目瞪口呆地看着薛懷峥被訓得跟個孫子似的。
尤其是林楚楚,她何時見過薛懷峥如此乖順,就這麼被指着鼻子罵居然不吭聲也不動手?
這還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性情乖張一身傲氣永不服輸的薛懷峥嗎?
薛懷峥很了解懷化将軍,知道他這般罵了一通後,這事也就算過去了。
他連忙給懷化将軍介紹道,“那位身量較高的姑娘是,”薛懷峥猶豫了一下,沒有将林楚楚的真實身份說出,“是我的好友,這次從匈奴手中逃出多虧有她相救……”
懷化将軍直視林楚楚,見她身姿挺拔、眼神清亮,腰間還纏着流星錘,一看就是身懷武功,“多謝姑娘援手,果真是巾帼不讓須眉……”
林楚楚雙手抱拳,“将軍過獎!”
“這位姑娘”薛懷峥頓了下,“名叫春花,是涼州人士,三年前被擄到匈奴,這次也幸虧有她,我們才能完好走出厄貝大峽谷。”
懷化将軍聽到“被擄”二字,眼神暗淡些許,他向張春花微微抱拳行禮,“姑娘受苦了,在涼州境内被擄,是我之失,也是涼州軍之失……”
張春花避開懷化将軍的禮,眼神釋懷,“将軍不必如此,都已經過去了,民女唯願涼州軍能早日驅逐匈奴,還百姓一片安甯……”
往事已成風,是非對錯她不願再追究,往後她隻想和她爹平靜安穩的生活。
“姑娘放心,會有這麼一天的。”
一定會有的。
叙完舊,薛懷峥正了正神色,“将軍,關于匈奴,我有要事禀報!”
懷化将軍點點頭,“來人!帶二位姑娘下去休息。”
林楚楚和張春花離開後,懷化将軍重新坐回桌前,“說吧。”
薛懷峥便将這一路如何取得匈奴布防圖、刺殺呼延齊,然後被匈奴追殺,被林楚楚所救,最後從右賢王大當戶的軍營突圍,從大峽谷回到涼州的見聞都如實禀告。
他從懷中拿出匈奴布防圖,遞給懷化将軍,“将軍,這就是匈奴的布防圖,有了它,我們驅逐匈奴可以說是如虎添翼……”
懷化将軍打開布防圖,細細的看着上面匈奴左賢王、右賢王、單于庭的每個關鍵據點的位置,一拍桌子“好!”
他十分欣喜的說道:“懷峥啊,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想起剛剛薛懷峥說的話,他冷哼一聲,“匈奴右大當戶不是想偷襲涼州麼?哼,那就看看是他先偷襲,還是我先端掉他的據點!”
薛懷峥單膝跪在懷化将軍面前,“末将請命!願帶領人馬前往右大當戶軍營與之一戰,救出被俘的涼州百姓。”
懷化将軍思索片刻,“也好,你對右賢王的地方比較熟,你帶人去也好!”
說着又讓人去召集涼州軍衆将領來懷化将軍府議事。
等衆将齊聚懷化将軍府時,見到薛懷峥都十分欣喜。
“薛将軍?”
“薛将軍!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其中最為高興的屬懷化将軍的孫子孔昭是也,自從薛懷峥來了涼州軍,兩人是不打不相識,久而久之竟然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孔昭一拳打在薛懷峥肩上,“你小子!可以呀!不聲不響幹了這麼大一件事,我就知道憑你的本事,一定不會有事的……”
薛懷峥揉揉肩膀,心說這爺孫倆的小習慣還真像。
懷化将軍重重的咳了一聲,“行了,叙舊的話你們下去再說,今天讓你們來是有正事。”
他将軍事布防圖扔在桌上,“你們看看這個。”
孔昭搶先伸手一看,瞳孔震驚,“匈奴的軍事布防圖?”
周圍的将領聽到此話,都湊過頭去看——
“還真是!”
“太好了!”
“有了這圖,這次定要讓匈奴吃不了兜着走……”
“懷化将軍,末将願請命出兵匈奴……”
“末将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