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璟搖首:“就算有,也沒有了。三年前宗門令牌就被收回,嚴格來說,我已經不算天一宗門人。”
“那就好。”
隻見門檐下前一刻還滿目笑語的漂亮少年下一刻冷冽峥嵘,輕點下颌:“甲二。打下來。”
聲音輕的就像打隻小鳥。
所有人還不待倒吸冷氣為姬月籬的狂妄心驚,話音才落默不做聲的人形傀儡一步跨出屋檐,眨眼取出把威勢逼人大弓直接拉到滿弓,箭頭直指空中飛舟拉弦的手指一松——
驚豔奪目帶着洶湧殺氣的箭像流光一像直沖飛舟暴射而去!
飛舟上有人飛出來攔載,可惜甲二的箭可不是普通的箭,那是專刻玄力陣法的‘破玄箭’!他特意研究出來打飛舟的。
箭氣流光在攔載人前一箭化三箭繞開來人狠狠沖飛舟而去——
這一變故無人料想到,攔載箭的人更沒預想到,一怔神即是錯過最佳時機!
利箭化為流光狠狠擊中飛舟舟身銘刻符紋的陣眼!随着三聲暴破聲赫然被炸出三個大洞,而且因為陣眼被毀飛舟直接傾斜眼瞧着就要掉下來了!
“小心!”
“快穩住!”
舟上傳來連片驚慌失措的呼喊聲,好在都是修士在驚慌一瞬後紛紛跳了下來,攔載的高手回身收了飛舟,甩袖旋身眨眼便出現在一衆面眼!
好快的身法!好強的玄力波動!這怕不是位玄王吧?!
所有人紛紛側目猜測到底是天一宗這位玄王境強,還是當日送嫁的那位玄王境強?
姬月籬施施然坐到甲二搬來的椅子上,翹了腿,理了理衣角,慢條斯理沖一衆被打下來的天一宗門人道:“腳踏實地多好呀,做甚要學那長翅膀的在天上飛呢。天一宗是吧?莫怪呀,我這人有一怪毛病,就見不得有人在我頭頂上飛。”
“見了就想打,”
“打下來就想看摔得有多慘。”
旁邊謝頑掩嘴笑,給他哥遞了個眼色,月籬哥真損!
謝璟凝聲:“原來是天一宗的肖長老。”
肖長老一頭灰白頭發,可相貌看起來卻是不顯年紀,氣質也有點仙風道骨的意思,隻是這一亮相就被人當鳥打下來的方式,着實算不上光鮮。
肖長老颔首:“謝師侄。”
謝璟輕點扶手的動作一頓,漫不經心道:“這句‘師侄’謝璟愧不敢當。三年前貴宗已收回謝璟的弟子令牌,想來亦是有恩斷義絕的意思。所以還請肖長老,叫我謝璟吧。”
肖長老擰眉眼神有些複雜,不想身後年輕弟子中卻忍不住冷哼聲:“肖師叔還與他們客氣做甚?毀我宗門飛舟,此事定然不能善了!天一宗衆弟子聽令!動手——”
飛舟上下來七八個弟子,有男有女,但明顯聽領頭弟子的号令,當即抖開劍就要殺上來!
姬月籬言簡意骸指使傀儡甲二:“去。教他們做人。”
謝虎正待喚人,謝頑‘九阙’都拿在手上了,結果眨眼間戰鬥就結束了!對方來勢飛快但甲二的身影更快,一拳一個小朋友直接制霸全場!
有人赫然驚呼:“玄天境颠峰傀儡!”
肖長老一邊閃身救人一邊揚聲求情:“還請姬公子手下留情!我等今日前來并無惡意!”
姬月籬把玩青銅手镯,視線玩味:“兩千三百年的宗門行事全靠嘴麼?”
甲二的速度太快曉是肖長老這個玄王境初期既然一時半刻也攔不下來,待到最後停憩時七八個弟子既然個個挂了彩!特别是領頭那人,被甲二摁臉怼地上顯些把地闆都砸出窟窿來。
當着那麼多人面被個傀儡怼臉摁進地上,那人氣的目眦欲裂,被肖長老救下還不死心既然蓄力使了天一宗劍決——
“奔雷九劍!”一聲怒喝玄力凝化劍氣,一劍化九劍,來勢驚人的狠狠沖甲二打了過來!
“小心!”有人驚呼。
其結果九道劍影全數打在甲二身上,炸開的玄力形成的氣勁近乎阻礙了視線,有人猜測這尊極為珍貴的玄天境颠鋒傀儡是不是就這麼毀了!?
下瞬玄力氣勁散去,甲二毫發無損。
“怎麼可能?!”使出劍決的人滿臉不敢置信。
不僅他不敢置信旁觀的人亦是瞠目結舌:“‘奔雷九劍’可是天一宗絕學!那尊傀儡既然毫發無傷?!”
“不止,你們看使劍的都是玄天境中期了,傀儡是玄天境颠鋒,不過隻多一階不該出現碾壓局面才對。”
“你們再仔細看看,傀儡身上可留下劍痕?”
旁人聞言一看頓時又驚又懼:“既然半點劍痕都無!這傀儡究竟是出自何等高人之手?!”
肖長老心神一緊忙把弟子拉到身後,揖禮道:“姬公子,今日的确是場誤會,”
姬月籬擡眼:“誤會?你到說說誤會從何而來?是你們明明沖着謝家來的卻直奔城主府還高高在上請人入府一述?還是我好聲好氣請你們過來做客卻被淌若無人的飛舟怼到頭頂?”
旁邊謝頑愣了下懷疑他是不是傳話傳錯了,畢竟那些話跟好聲好氣有什麼關系?
肖長老能屈能伸,揖禮道:“此事是我們考慮不周,還請姬公子務怪。”
“我若是要怪呢?”姬月籬點點白晰精巧的下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