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女人才真是神色驟變閃身掠退,臉上妩媚神色收斂幹幹淨淨全然都是警惕。她修煉功法特殊是以周身皆有迷惑性,連修為也有,但姬月籬是第一個連動手都無就一眼看破她僞裝的人。
她不敢動手了,也不敢再試探,姬月籬的危險性此時被她拉至最高。
一直沒說話的中年男人也為姬月籬一眼看破女人修為而心驚,要知道連他都沒第一時間發覺呢。
想到姬月籬此前行迹倆人心生忌憚,對下眼神不約而同靠攏,彼時有人陸續趕了過來,看仨人隐約對持模樣極其謹慎的遠遠站開。
傳承石碑就在眼前,可站在石碑前的少年看似無害,一身錦衣無塵,可眼底峥嵘卻如越不過的高山。
讓人格外噤若寒蟬。
沒人願意做第一個撥虎須之人。
蘇泱趕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模樣。錦衣少年神情閑适,指尖如玉,看起來纖瘦的身姿卻攔着數十人不敢越池雷一步。
“十七公子。”蘇泱跟容秋對視眼,上前行禮道。
姬月籬視線移來,語氣疏淡:“來了?”
歸塵宗來時有二十多人,如今打眼一瞧包括蘇泱在内就剩五人了。其餘人也損失不少,百來人剩下不過三十幾人。
可見修士探索陵墓如同火中取栗,要麼一夜爆富,要麼死無全屍。
歸塵宗的到來讓場中氣氛越發微妙。
容秋領着歸塵宗弟子行了揖禮,随後默默站在姬月籬旁邊,顯然還是記得合作盟約的。
姬月籬輕輕曬笑。這一笑,讓原本場中煎熬的氣氛撥至頂點,有人暗自警惕有人暗自提防有人想先發制人,也有玄宗高手不想得罪姬月籬。
沉吟出聲說:“公子提醒我等飓風之後空間裂縫,又以強硬手段指揮衆人齊心合力撞入飓風,之後更是以傀儡炸開入口讓我等得以入内。此等恩情,我等銘記在心。”
“隻是不知。如今公子攔我一衆在此,又是何意?”
有人劍指怒斥:“還有何意?不過想獨吞所有傳承功法,妄圖做最大赢家罷了。”說完又沖衆人高聲呼道:“要我說大家不必怕他,再厲害又如何?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他一個?”
“就是。殺過去,傳承功法見者有份!”
最先來的中年男人抱胸不言,嬌媚女人亦是把玩着青絲玩味不語,沉吟出聲的玄宗高手這時卻是不接茬了。
擺明了想看姬月籬反應。
蘇泱容秋對視眼,默默靠攏,看着對面的視線滿滿都是警惕跟警覺,大有情形不對立即撥劍勢頭。姬月籬淡淡睨眼叫嚣最兇那人,語氣從容:“怎麼,你要對本公子動兵刀?”
話語才落甲一上前一步,玄宗境颠峰氣息悍橫暴出,其氣場威壓硬是逼得人有種喘不過氣之感。
又是玄宗境。
甲二以玄宗境自爆的場景還曆曆在目,沒想到對方身邊還有一尊!而且是玄宗颠峰!這人到底什麼身份?!
所有人對姬月籬身份的猜測達到極至。
誠如旁人所說,姬月籬一人不可怕,甲一的玄宗境颠峰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後深不可測的恐怖身份。
誰能帶着倆尊玄宗境傀儡招搖過市?誰敢憑着一人一傀彈壓數十人?
如果招惹了他,除非在座之人全部死光還要确保消息不外露,否則誰能承擔起他背後實力的血腥報複?
嬌媚女人把玩頭發媚眼如絲說:“公子可不敢說笑。公子大恩奴家可是記在心底的,誰敢對公子動兵刀,奴家可是第一個不答應,”
說話間玄宗實力吞吐外溢,似笑非笑掃了眼一衆續道:“隻是這位前輩剛才也說了。公子攔我們究竟是何意思?隻要您說,言說道理,奴家也好與衆前輩道友商量商量不是?”
這是打算讨價還價了。
但姬月籬還從她的話語中聽出另一層意思,隻要讓她得一份功法傳承,她不介意反水幫他殺盡一切阻礙者。
修士之間就是這般殘酷真實。
弱肉強食。優勝劣汰。
所謂道義,不過衆人嘴上說的美麗謊言罷了。
姬月籬喟歎:“我無意功法傳承。”
“站在這也并非阻礙諸位得到功法傳承。”
這話聽得人一怔,趕情你站這就擺譜來着?
“那公子此舉何意?”最開始來的中年男人問。
“諸位能進入陵墓來到這裡,必是經曆重重險境才有的機緣。然。機緣也分先來後到。”姬月籬眼睑一擡,凝聲道:“神識進入石碑能得到什麼傳承各憑運氣,不可争搶。每人兩顆悟道果,足以保你們不會空手而歸。”
所有人視線若有若無瞥向石碑下謝璟謝頑。這時他們才明白姬月籬玩這一出,就是想保同伴順利拿到傳承,不被後來之人以境界強行奪取傳承罷了。
“公子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既然搶奪機緣全憑運氣,那實力不也是運氣的一種嗎?”
姬月籬看向說話之人。睥睨道:“強不強人所難那是你們的事。我不是在征求你們意見。是通知。如果誰敢陽奉陰違,倒行逆施,那麼我之手段,必讓爾等刻、骨、銘、心。”
不用玄力外放等彈壓手段,單一個眼神便讓人心生恐怖不敢妄言。
嬌媚女人心裡微寒,頂着迫人壓力福身問:“那功法傳承若是不夠怎麼辦?”那是搶還是不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