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兄弟沒有久待匆匆告别,陳姨也收拾完廚房回家去了。
窗外南城又在下雨,冬雨潮濕最讓人讨厭。裴良瀚坐在姜策的身邊回複工作信息,隔十幾分鐘就得接一個電話。
姜策靠在他身上打遊戲,昏昏欲睡的時候一隻微涼的手忽然蓋在額頭上,吓了他一跳。
裴良瀚另一隻手蓋在自己的額頭上對比溫度:“好像是退燒了,還有沒有哪難受?”
姜策滿臉倦色:“還是困,想睡覺。”
“你這幾天睡的也太多了,沒事下樓走走,去跑步機上跑兩步也行。”
“不想動。”
裴良瀚輕輕啧了一聲,掐了一把他的臉:“懶豬。”
他回來的這幾天裡姜策有大半的時間都在睡覺,裴良瀚想趕他出去走兩步運動運動,徐一鳴讓姜策少出門,但在小區裡走兩圈不叫出門。
徐延說裴良瀚沒生孩子就當爹,把情人當兒子養,管吃管住管讀書,每個月還塞點零花錢。
姜策沒有這種被當兒子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像裴良瀚養的貓貓狗狗,吃什麼穿什麼幹什麼都沒有自由,連想在房子裡的什麼地方睡覺都有要求。無論什麼時候在做什麼,主人想抱就抱想摸就摸。哪怕是掐着脖子,也得對主人笑。
隻是這種日子他已經過得習慣了,沒什麼好矯情的,攢點錢才是正事。
遊戲裡的角色被怪物攻擊得發出尖叫聲,他興緻缺缺的關上屏幕,一轉頭忽然對上了裴良瀚的目光。
他靠在沙發的上,目光中帶着審視。
“阿策,你出生證的信息是錯的,那你是什麼時候出生的,你自己知道嗎?”
姜策搖頭:“這哪知道,随便吧。”
“你父母沒提過嗎?”
姜策:“我媽死得早。”
姜策幾乎不過生日,他爸活着的時候說小孩子過生日折壽,讓他直接 60 歲以後過大壽,一步到位省事又吉利。
裴良瀚倒是還看重這些日子的,每年都送禮物,車子房子沒有,稀奇古怪的貴東西很多,他送姜策就收,絕口不提任何一句這不是他生日的掃興話,出來賺錢要抓住一切機會。
裴良瀚手機裡公司群不停刷新的消息,他的眼睛盯着跳躍的屏幕,思緒卻飛出天外。
徐延說的話他聽了進去,他不太在乎徐延說的那些什麼會所什麼過去,人活在世上有點秘密沒什麼大不了。
姜策在他身邊的時間不算短,一直以來也沒有什麼異常。
但徐延有一句話說的對,這種日子不可能一直過下去。
他總有一天要回首都,不能再任由姜策這樣渾渾噩噩地過日子,他還是想給姜策找一條出路,至少能安生立命。
姜策不願意再讀書那就算了,目前這個行情狀況,接着讀辛苦不說,讀出來又不知道還得耗幾年。
不如直接開個店給姜策,運營一段時間就能開始賺錢。
姜策既然會做飯,家裡之前也是開小飯館的,他在南城的有些人脈,幹脆直接做高端私房菜好了。
他拉着姜策的手,指尖緩慢的摩挲他骨節分明的手:“阿策,我給你開個餐廳怎麼樣?”
姜策有些疑惑,話題轉變得太快,忽然間古往今來 alpha 們救風塵的情懷又上線了:“這麼突然?”
裴良瀚繼續說:“不用你做什麼,有空的時候你去看一眼就行,經營方面可以另外請人,不會很辛苦的。”
姜策摸不清他的想法:“為什麼突然說這個,我以為你隻需要我在家裡擺着。”
裴良瀚笑了笑,總不好說他是擔心分手後姜策養活不了自己:“我怕你在家裡悶,出去見見人上上班,就當散心吧。”
姜策看着他的眼睛:“我現在不是已經在上班了嗎,老闆。”
或許想未來想前程是他們這類成功人士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