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邊一處樹林,一位高高瘦瘦女子背着茶簍向這邊緩緩走來。
着裝與富人的寬袖大擺不同,她身上的衣裙都是小袖口,但即使是這樣穿着,也蓋不住在她身上的氣質。
此人生了一張小家碧玉的長相。
行至一半時,樹影晃動,蓦地被草叢中走出來的人攔下,看樣子似是在這特意等了許久,其中一人粘膩:“喲,這不是懷柔嗎,怎麼在這啊?”
懷柔似是非常厭惡這群人,卻依舊不失風度:“同你有關系麼?”
為首的男人不僅沒被因為這話而尴尬,拿着不懷好意的眼光在她身上四處打量,虛情假意道:
“這不是看你一個人在山上辛辛苦苦的采茶嗎,怕你累着,就叫了村裡的大家來幫你分擔分擔。”
懷柔能感知這些人不懷好意的目光,言辭拒絕:“不用,我一個人足以。”說着就要離開。
男人又眼見她要離開,立馬沖了上去攔住她的路。
赤裸裸的目光盯着眼前的人都挪不開眼,“懷柔,别走啊,我們才聊多久,還有好多沒聊的呢。”
懷柔聽那兩字,眉頭微蹙,似是被這人叫她名字給惡心到了。
拉開二人的距離,面色不改:“我同你沒什麼好聊的,你擋到我路了,讓開。”
“怎麼沒什麼好聊的,我們來聊聊前段時間的事。”
“聽說……你前段時間去臨安城裡被林大人遇上了吧。”男人不懷好意的笑着。
懷柔聽了此話,依舊是波瀾不驚,連個多餘的表情都沒給,好整以暇的想看看能從這種貨色的嘴裡吐出什麼東西。
男人看了看她的臉色,見沒有害怕和緊張,得寸進尺道:“林大人怎麼沒納你為妾啊,是不是沒瞧得上你。”
懷柔聽了這一席話靜靜的盯着他,眼神中暗含警告:“污言穢語,不堪入耳,髒。”
言語犀利,似帶不屑:“有的人一輩子無能,也就隻能趁口舌之快。”
“廢物。”丢下這一句話頭也不回的往另一邊走去。
男子聽到自己被罵也裝不下去:“呸,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在這裡跟我裝什麼清高。”說着男人就讓一群人再次給她圍上,自己就要上手。
懷柔看着對面走過來的人,動作利索的将背上的竹簍朝着男人砸去,那人被飛來的竹簍直擊面門。
捂着臉嘴裡不知道念叨着什麼,就上去抓住了懷柔的一隻胳膊。
還未抓穩,被對面之人迎面而來的一巴掌甩開,被打得鼻血直流,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
男人氣急,叫兩人上去把她架住,話還未說完,接着被懷柔毫不猶豫,一腳往下方踹去:“你找死!”
隻見男人面色痛苦捂着下面面目猙獰。
懷柔也是冷冷的看着:“這是給你胡言亂語的教訓。”
而另外兩人自從剛剛被踹翻在地就不敢過來,生怕自己那裡也跟着挨一腳。
“你!”男人滿臉不服氣,說着就要起身打人。
還沒站穩,就被趕來的即墨離一記靈力打飛,撞在樹上,咚的一聲砸在地面,掀起一陣灰塵,即墨離并未在意那邊,語氣關心:“懷柔姑娘你沒事吧?”
懷柔搖搖頭表示沒事,甚至連頭發絲都沒亂。
其實少時,偶爾間,她曾同那個人學了點武功的皮毛,很少有人知道,就連她母親都未曾得知。
男人見自己打不過,便想着逃跑,被即墨離一腳踹到後背,人就那樣四仰八叉的倒在路中。
知道自己跑不了,也不管身上的疼痛,三人熟練的往地上一跪:“求求幾位姑娘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都怪我一時鬼迷心竅。”
似是怕不信,又擡手發誓:“我發誓,我發誓,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做這個。”
“我一定改過自新,求你們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這種小人計較。”
即墨離:“是嗎?來的路上,我呢,已經順手報官了,你們就好好去衙門反省。”
還是禮部尚書手底下的人辦事快,才通知沒多久,這不,就趕過來。
看着那幾個被官兵帶走,懷柔順手背起剛剛丢在一旁的簍子,笑着跟即墨離陳歲桉道謝:“方才謝謝兩位姑娘。”
即墨離擺手道:“沒事,我們本來就是來找你的。”
懷柔面帶疑惑:“找我?找我什麼事?”
陳歲桉在一旁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我們先回去吧。”
*
蕭暮雪這邊正百般無聊的坐着,遠遠看見三個人影,立即起身:“你們回來了。”
老婦人見了女兒急忙上前抱着:“懷柔,你沒事吧,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讓我好好看看。”
懷柔紅着眼眶搖搖頭:“我沒事娘,多虧了這兩位姑娘。”
老婦人聽了此話趕緊上前就要跪下,吓得即墨離陳歲桉兩人趕緊上前制止:“舉手之勞,不必言謝,更何況我們原本也沒幫上什麼。”
即墨離不好意思的說出此行目的:“其實我們是想來問問姑娘,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時事?”
似乎覺得這樣問有些不妥,連忙道,“要是姑娘不好說,也沒事,你可以拒絕。”
懷柔聲音平緩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這個還是要從那天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