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那道熟悉的聲音也響起:“你看看,隻有力量才可以避免這一切。”
初旭以為魔核抽離,那道聲音也會消失,看來并不然:你怎麼還在,魔核不在,你不應該出現。
那聲音似乎對他的想法十分可笑:“這跟魔核在不在沒關系,我就是你,我們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們的視覺共享,那道聲音平靜中帶了意思笑意: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就沒人可以欺負你,凡人愚昧無知,對自己的族群也會痛下殺手,他們貪婪,自私,虛僞,死不足惜。”
見初旭沒有動手,語氣帶了嘲意:“不敢?還是你想當慈悲之人,為未來得道飛升攢收功德?”
“去神域有什麼好的,神域都是一群老頑固。”
初旭聽着腦中那人嗤笑一聲說:“這世上蠢人很多,你不該是其中一個。”
顧一朗這時一腳将他踹倒在地:“怕了就跪下來求我,再說三句我錯了,我就暫且考慮今日放過你”
初旭聽着聽着也笑了:“誰說我不殺他們?”
就在他準備動手,蕭暮雪來了。
“住手。”
隻見一群人紛紛擡頭看向她包括初旭,顧一朗上下打量着蕭暮雪:“怎麼?你想英雄救美?”
“看你們以多欺少,看不慣,想找你練練手。”
蕭暮雪邊說邊往這邊靠近,最後擋在初旭身前。
初旭看了護在自己前面的人。
是她?
神……也會插手凡間之事嗎?
有人護着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顧一朗将人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頂多就是個富家小姐,他自是不怕的,這樣想着自然而然的上前挪了一步:“别以為你是個女孩子我就不敢揍你,小心我把你們倆打的爹媽不認。”
蕭暮雪懶得跟他廢話,上去給了顧一朗一拳,道:“哪來那麼多廢話,一起上。”
顧一朗捂着自己半張臉不可置信:“給我上,好好教訓教訓她。”
這個過程中,蕭暮雪赤手空拳,每次有人要靠近初旭都被蕭暮雪一腳踹開,最後一群小孩子倒在地上鼻青臉腫。
顧一朗還躺在地上嘴硬:“你給我等着。”蕭暮雪揉了揉上前,露出“和善”的笑容:“怎麼,還要繼續切磋切磋嗎?”
聽了這句話的幾人,連忙爬起來腳步有些慌亂消失在巷口。
蕭暮雪轉頭看了眼“可憐巴巴”初旭,拽起他的手,把袖子往上一翻,露出手臂上青青紫紫的傷。
蕭暮雪蹙眉,擡手施法為他抹去傷痕,這才放下他的手,揶揄道:“怎麼我每次來你不是躺路邊,就是被人圍着揍,你什麼運氣,怎麼這麼背?”
初旭惜字如金回了一句“多謝”轉身就要走,蕭暮雪追了上去,陰魂不散,在初旭旁絮絮叨叨。
諸如此類的:“你家住哪?上次和你一起躺路邊的人呢?”看見路邊的商販又問:“你要不要嘗嘗這個冰糖葫蘆?”總之都是一群沒有營養的話。
初旭被吵的頭疼,心中忍不住腹诽:一個星隕神域的神明,怎麼這麼多廢話,比姚崇還能說,神域七神都是這樣的嗎?他們平常都很閑嗎?怎麼還跑來人間?”
就在蕭暮雪準頭看過來,初旭忽然來了一句:“你好吵。”
誰知蕭暮雪壓根沒在這個點上:“你可算說話了,我還以為你啞巴了。”
“你跟着我做什麼?”
蕭暮雪當然不能說是因為無聊才想起有這一号人的,畢竟人間除了他,也不認識别的人。
這一時半會也找不出理由,靈光一閃,答不上來就發好人标簽,順嘴說出來:“因為你是好人。”
初旭愣了一下,挑眉,隻覺得荒謬,好人二字跟他好像搭不上邊,畢竟他可是魔,說他是好人隻不過是沒有發現他的身份而已。
若是知道他的身份這個好人二字還能說的出口嗎?
初旭嘴角挑起一抹弧度:“是嗎?還是頭一回聽見有人把這個詞安在我身上。”
蕭暮雪對他的話不明所以:“嗯?”
“人人都視我為災厄出生,覺得我會帶來惡運與不幸,事實也确實如此,你跟着我不放,不怕我的厄運影響到你,以至家破人亡嗎?”初旭森然開口。
誰知蕭暮雪拒絕恐吓,往他嘴裡塞了個糖葫蘆,道:“剛剛問你又不要,現在又拐着彎想吃,口是心非。”
初旭:“?”
“怎麼,難道不是嗎,你剛剛想表達的不就是你小時候生活苦,爹不疼娘不愛嗎?那來點甜的,你放心,絕對管夠。”
聽完蕭暮雪的腦回路,初旭頭一回覺得可以用溝通障礙來形容此刻的對話,他隻想表示自己并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想吓她,讓其知難而退。
蕭暮雪見初旭沉默,覺得他嫌少,于是往一邊賣糖葫蘆的小販那裡,丢了一袋銀子給他:“我全要了,棍子也給我。”
于是扛着所有的糖葫蘆,連帶棍子全都塞給初旭:“夠不夠,不夠我再去給你買。”
初旭看着這麼多糖葫蘆,又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不知道人還以為他是賣糖葫蘆的。
見他不說話,蕭暮雪以為不夠,目光在街道上搜羅起來,很快便找到目标,正要擡腳過去。
被初旭叫住:“等等。”
“夠了。”
這大概是初旭出事這麼久以來,最無助的一次,畢竟此人不按套路出牌。
蕭暮雪跟着初旭一路來到他家院門前,忽然停住腳步,初旭轉頭看着她。
被蕭暮雪先搶了話頭:“就送你到這了,回去吧。”
初旭欲言又止,最終轉身往院中走去,蕭暮雪看着初旭那扛着糖葫蘆笨拙走路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看了看他家另一旁的院子。
初旭推開門,看見姜筵秋在擺弄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