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快速挂斷了電話。
老實呆着?不可能的事兒。
關宏宇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把沖鋒衣的外套拉緊,穿梭在胡同裡。天色昏黃,日落正在進行時階段,街面上正在慢慢進入晚高峰,車來車往的。
電話剛挂,他又在撥号那一欄輸入了另一串号碼,随後點擊撥打。
還沒兩秒,電話那頭就接通了。
“喂?我說你那個監控還沒搞定?”
是崔虎的聲音:“大哥我真服、服了你了,之前不是跟你解釋過一遍,你現在那邊是海、海港區,監控不、不是一個……”
“哎行行行,你就說還得多久吧?”
“至少半、半小時。”
關宏宇沉默幾秒:“那拉倒吧,等你弄完我估計都回去了。”
崔虎好言相勸:“宏、宏宇,我覺得你哥說、說的挺對的,你現在受、受傷那麼嚴重,最好還是别亂跑。”
“嚴重?我哪嚴重了?”關宏宇抓錯重點,“我告訴你,就算我兩根胳膊都廢了,照樣能打。”
“但是你剛在那個快、快遞公司被人崩了一槍,你現、現在還要回、回去啊?”
關宏宇哼了一聲:“事兒還沒查明白呢——我跟你說,就是這種時候才适合殺他個回馬槍呢,那個姓薛的肯定有問題,他和213絕對有關系。”
“可是你哥……”
“别老是我哥我哥的,呆這麼久了你還不了解我哥的性格嗎?”他輕車熟路地摸回到前不久剛去過的那個地方,“他就是一意孤行,什麼事都準備自己生抗,你跟他說什麼都沒用……哎對,我哥說他在那個醫院好像出什麼事了,你快查查是什麼情況。”
崔虎翻了個白眼——不讓我說,你自己還不是張口你哥閉口你哥的。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關宏宇更謹慎了不少,離着銀嘉快運那棟樓還有些距離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警惕四周了。
前前後後都沒什麼人,他摸索着靠近建築——幸虧胡同裡監控覆蓋不到位,不然現在一定能在屏幕上看見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電話那頭是一陣噼裡啪啦打鍵盤的聲音:“哎,查、查到了,說是醫院裡有人挾、挾持了人質什麼的。”
“情況嚴重嗎?”
“我、我也不知道……”崔虎一邊搜一遍彙報情況,“好像是挾持了孕、孕婦,新聞還沒出來,但是現場有其、其他人發了帖子。”
關宏宇摸到大門附近,正猶豫着自己是還翻牆進去,還是看情況從正門溜進去,忽然遠遠的看見輛警車停在附近。
“卧槽。”
他低聲驚呼,趕忙就近貓到了一個建築後面。
“怎、怎麼了?“崔虎急忙詢問。
“有警察。”關宏宇穩了穩心神,警惕的探出半個腦袋,觀察起現場情況。
“啊?不、不能是沖你……”
“我看不像。”
關宏宇一邊說着,一邊前後張望,附近也沒什麼閑人,警車裡好像也是空的。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壯着膽子三兩步上前,摸到警車的屁股後面蹲下——排氣管是涼的,應該是早就停在這了。
崔虎語氣很焦急:“我說你趕、趕緊回來吧,要真是出什麼事,我這都救、救不了你……”
“你要是真想幫忙,就趕緊把海港的監控打開——要是我又被人發現了你還能幫我看看路。”
“不是,你那胡、胡同裡他也沒、沒有監……”
關宏宇懶得聽他廢話,直接挂斷了電話。
他從警車和牆壁的夾縫裡鑽過去,貼在大門口往裡瞧:銀嘉快運的三層樓全都被警戒線圈起來了,一樓的大門前有一大灘看起來已經風幹的血迹,被警方打滿了标簽。
他繼續往裡看,看到樓側——就是那天他摔下去的地方——奇怪的是,原本應該存在的碎玻璃已經完全消失。
關宏宇眉頭一皺,正在想是不是警方當證據收走了,結果一擡頭,看見一整棟樓側面的玻璃都完好無損的安在上面。
難道我記錯了?我是從另一邊跳下來的?
不對啊,樓梯間隻有這一側有,我不可能記錯。
那就是有人收拾過現場了,關宏宇立刻想到了答案,應該是林嘉茵。
他看着一樓大門前一地的血迹,心底不由得擔憂起來——這不會和林嘉茵有關吧。
轉念一想,就算真的有關,以她的身手,這血估計也不是她的。
他正想着,有兩個警察從大門口走出來,一遍還在讨論着什麼。
……這倆警察有點眼熟,自己之前冒充哥的時候應該在支隊見過……是哪的人來着?
關宏宇縮回身子,左臂隐隐作痛,他猶豫了一瞬,又小心翼翼的把頭探出去,想要仔細看清那兩人是誰。
“海港的人?”他更加困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