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分析,這個用詞,周巡越聽越覺得熟悉,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眼前冒出來,和曲弦在一定程度上發生了重疊。
一個荒謬的想法慢慢騰升——是我最近太累了所以産生幻覺嗎?
他湊到蕭闖耳邊悄悄地問:“哎,你們曲隊平時都是這個辦案風格嗎?”
蕭闖不明所以:“嗯?怎麼了,不是挺專業的。”
“是挺專業的。”周巡若有所思道。
他試探性地開口:“那不知道曲隊對于接下來的偵查方向有什麼實質性的建議嗎?”
曲弦看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從容不迫地開口:“從現有在資料來看,這名兇手的冷靜期一直維持在一個月,但是卻在第三名受害者出現後直線縮短,甚至達到了十天以内殺了三個這樣的頻率。我想第三名死者尤其重要,或許是有什麼原因刺激到他。”
“快感型殺人犯的權力控制型,其主要心裡驅動就是‘支配感’或‘控制性’,這可能和他的個人經曆有關,目前我們無從得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冷卻期大幅縮短,是在第三名死者以後出現的情況,所以或許,這第三名死者極有可能和他有某種層面上的關聯,才會導緻這一現象。”
“還有,我想我們現在必須要緊迫起來了,剛才你們顧局談了話,勒令我們成立專案組,四十八小時内必須破案。”
“兩天?”小汪一臉愁容,“這來得及嗎?”
曲弦無奈道:“從第三名到第五名死者來看,兇手現在的作案頻率已經縮短到六至七天——記錯的話,第五名死者是四天前被發現死亡的吧?”
她神情嚴肅:“由此推斷,距離兇手下一次作案很有可能隻剩下兩天。所以周隊,這不是我們破案的時限,而是下一名被害者的時限,如果四十八小時内我們抓不到兇手,我們很有可能要給新的被害人收屍了。”
耳熟,這話特别耳熟。
周巡用手指挑了挑自己的劉海,他可以肯定曲弦這幾句話是和誰讨論出來的結果——想到這,他心情又莫名好了幾分。
“得嘞,汪,聽曲隊安排,去查第三名受害者的詳細資料,越詳細越好。”
“是。”
“趙茜,你去接着查監控,調查這幾名死者生前的行動軌迹,見過什麼人,去過什麼地兒,一樣,越詳細越好。”
“是。”
在一側從頭聽到尾的周舒桐忽然緩緩舉起手:“周隊,我有個小問題。”
“說。”
“從案卷上來看,每名死者都是死于家中,門窗都沒有任何被撬過的痕迹,如果真的有一名兇手的話,它是怎麼悄無聲息的進到每個人家裡的呢?”
這個問題也尤其耳熟。
周舒桐接着說:“如果是像之前高遠的案子一樣,兇手是外賣小哥,那死者會給他開門是合情合理的。高遠案裡,他是暴力作案,也就說明隻要死者開門,他就有機會下手。但是我們現在這個案子裡,不僅沒發現任何暴力入室的痕迹,甚至沒有在死者身上也沒發現任何掙紮痕迹——除了最後一名死者出現疑似窒息的現象——難道說這些受害人不僅會把兇手放進屋子裡,還會專門乖乖躺下被它注|射毒|品嗎?”
這是一個一陣見血的問題。五名死者均死于家中,甚至五個地點橫跨了兩個區,而且就算像她說的,就算兇手有能力進入每個人的家,它又是如何做到讓每個人聽話的呢?
周巡一轉頭:“大師,有什麼高見嗎?”
曲弦眨了眨眼:“這個問題……我目前也沒什麼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