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上之前那根幾乎算是破樹枝,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一旁的火耳看到盲杖,龇牙咧嘴道:“這不是司命這些天一直在……做……嗚嗚”後面說不出半句話來。
葉司命施了禁言咒,看來平日太過縱容火耳,越發放肆了。
小小想起之前葉司命說過他會做些木雕,順嘴一問:“這盲杖,不會是你親手做的吧?”
葉司命沉默片刻,回道:“是,我原本想給你買新的,但是沒有合适的大小,做起來也簡單。”
小小懊悔不已,說:“所以說,就算我今天不答應你加入待月閣,你盲杖早就做好了對吧!!”
葉司命一愣。
他确實沒想到小小能想到這點,他本就是這樣打算的,不再離開她。
“唔,葉司命,你真是一個好人。”小小皺着臉說道,放下這些天對他的成見。
“謝謝你!”小小站起來,試着用盲杖在地上掃動一圈,很是趁手,簡直是給她量身定制的。
葉司命帶着火耳退出去,順便警告他以後在小小姑娘面前謹言慎行,不要說不該說的話。
火耳年紀小,藏不住事,有些雀躍地圍着他的大人,“小小姑娘便是司命要找的那個大眼睛女子嗎?”心裡有些遺憾,小小即使帶着眼紗,也是極為漂亮的,不知她那雙眼睛又是怎樣的容顔。
葉司命沒有猶豫,點點頭,“我和她許多年沒有見面,她已經不記得我了。”
火耳遺憾,又替司命委屈,“啊!!司命您費了那麼多功夫,搜集百年前那個組織的低階腰牌,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怎麼這樣呀?!”皺着一張臉。
葉司命摸摸火耳的頭,安慰他:“沒關系,能夠相見已經不易,她現在身體不便,我要多照顧她才是。”
火耳點點頭,司命的事便是他的事。
一夜無夢。
第二天,葉司命早早來叫小小起床趕路,小小睡眼惺忪,意識模糊,杵着盲杖站的得東倒西歪。
葉司命一把拎住小小歪斜的身子,提溜上劍。
聽火耳叽叽喳喳地說,似乎要禦劍飛行去江南,去找“萬墨坊”打聽消息。
葉司命見小小站不穩,便讓她抓着自己的外襟衫,他站于前方破風而行。
高空的飒風沒一會就讓小小清醒過來,葉司命的衣袍被風刮得獵獵作響,從脖頸處傳來淡淡的松木清香,裹挾着淩冽的大風吹向小小的鼻子。
總感覺這樣兩人并劍的感覺有些熟悉,可是身前葉司命的身影又比問心高大了許多,熟悉又陌生。
火耳自行禦劍,歡呼雀躍,很是期待去江南,他常年跟着司命在中原和西北辦案,民風淳樸氣候幹燥,倒是從未去過人傑地靈,水汽充沛的江南。
高僧“法慈”是待月閣負責江南的副手,職位等同于葉司命。
他師父是百年前的赫赫有名的降妖高僧——蘭海大師,法慈也是趕上了好時候,他師父那個時代凡人修行多有瓶頸,蘭海大師也隻活到六十多歲壽命,等到法慈這個時代的修行已進入大乘,很多修行之人可達數百年的壽命。
“和尚?也能加入待月閣嗎?”小小挑眉,來了精神。
“待月閣成員百無禁忌。”葉司命回道。
“這年頭,和尚都入世煉心了……”小小微笑,似有一些嘲諷,“還是正經和尚嗎?呵呵”
“你們二堂主還有嗎?”小小已經自己給他們随便起了個名兒。
“有是有的,但是我們都沒見過,行蹤莫測的……”火耳有些支支吾吾。
“沒見過也能成為待月閣二堂主?難道你們最大的老大,頂上面的那個堂主也沒見過嗎?”
“隻是沒見過真容,他出現都是穿着一身黑色罩袍,誰都沒看過他的臉,也聽不出聲音。”
火耳剛說完,小小幾乎心中立刻猜想到了一個人……
“你們堂主百年前就創建了待月閣……”小小斟酌一下用詞,是問堂主活着呢?還是死了呢?似乎都不太合适。
“堂主還活着,不過他年紀已長,隐居雲遊天下了。”葉司命說出小小心中所想。
小小稍微有點用力地扯了扯葉司命的衣袖,“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那你們幾個二堂主豈不就是老大?!”
火耳聞言,悄悄瞪了一眼小小,說話沒大沒小的。
“不止小小姑娘這樣想,天下人也這般想法。”葉司命加快禦劍速度。
“那我也算傍上大腿了!”小小捏了捏葉司命的腰,探身夠着他的胳膊,試圖和他對視。
葉司命神色如常,隻是淺淺一笑,低下頭側過去,看着小小的眼紗,說:“姑娘小心。”
小小感受到他的目光,滿意地勾起了嘴角。
小小總是這樣輕易地相信别人,靠近别人,防備心來的快、去的也快,幸好這個人是自己,葉司命眸色暗沉。
禦劍一個時辰終于到了江南。
火耳先去此處待月閣分會禀告法慈,無面男屍案的來龍去脈,小小因行動不便,葉司命便與她後一步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