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司命含糊道:“多吃肉,補身體。”
“體虛才要補呢!葉司命,你這樣的還要補,我們這些人都不活了!”火耳的話讓葉問心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葉司命,我大膽問個問題啊?”火耳嬉皮笑臉道。
“你大膽的事還少了?”葉問心輕笑,撿了幾塊肉放在火耳碗裡。
“司命,你是不是喜歡小小姑娘啊?”火耳想問很久,在心裡想的抓心撓肝的,終于問出嘴了。
“嗯。從很久以前我就喜歡她了。”葉司命點頭。
“司命,我說一句不好聽的,你别怪我。”火耳還是壯着膽子,這畢竟事關他家司命的終身大事。
“我瞅着小小姑娘确實天姿國色,樣貌沒得說,就是……并非良人啊……”火耳糾結措辭,怎麼才聽上去沒那麼難聽。
據他為數不多的觀察,小小姑娘非池中物,也非良善之人,能在血泊中面不改色,出入風月場所,在婚禮上動粗,對他家司命言行輕佻,這些話他都不敢在葉司命面前說。
葉司命臉色一沉,沉聲道:“這些話,我不想再聽到。”
“是!”火耳放下筷子,慌張起身跪下。
葉司命一向是他們眼中的定海神針,心志堅定,他決定的事情别人是無法改變的。
葉司命放下筷子,神色不悅地起身出去了。
小小看到葉問心在院中練劍,劍氣雜亂狂躁,殺氣四溢。
“怎麼啦?心情不好?”小小側身走了過去,大聲問道。
葉問心這才放下劍柄,掏出懷裡的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汗,“沒有,手生了,練一練。”
小小瞅着他手裡那塊舊手帕,别過眼,想到那晚葉問心萬箭齊發的畫面,哪裡是手生了,分明是手癢了!
“走,帶你去耍耍!”小小想着自己一直麻煩問心,還是很有必要給他疏導疏導的。
葉問心跟在小小身後,身上的戾氣散去不少,隻要跟她在一起,他就很開心了。
可是當葉問心看到小小帶他去的目的地時,面若冰霜,“尋歡樓”三個字和那塊碩大的金色招牌映入眼簾。
她怎麼敢??
葉問心近乎咬牙切齒,她怎麼敢這樣?是不是自己對她太好了,她怎麼能這樣踐踏他?
葉問心一把甩開小小的手,一句話也沒說,冷着臉,渾身冒着寒氣,轉身就走。
小小還未察覺葉問心的不對勁,滿心沉浸在上次在尋歡樓的愉悅中。
伸手去牽葉問心的手,可是葉問心已經走遠了。
小小哎哎叫了幾句,葉問心置若罔聞,大步疾走。
小小不得不一路小跑,轉頭小跑才跟上葉問心的步子。
她皺着臉,有些委屈的語氣,“你怎麼走這麼快,都不等等我?”試圖牽住問心的手。
可問心走得飛快,像是沒聽到她的話,堪堪擦過小小的手。
小小又是小跑,直接堵在葉問心的路上,不給他繼續走了。
“不去就不去,你怎麼都不等我?”小小又試圖去拉葉問心的手。
葉問心垂着眸子,抽開小小的手,隻說:“讓開。”
“不讓!”小小執拗道,她心裡有些慌,她從來沒有見過葉問心這樣對她,這樣不客氣。
甚至都不讓她牽手,以前從來過,問心從來不會拒絕她的!
小小跑的臉上染上一些紅暈,低聲喘着,她低下頭又去牽葉問心的手。
剛碰到,就被葉問心掙脫,“你要想牽手,可以自己去尋歡樓,那裡多的是願意的男子。”
葉問心冰冷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小小擡起頭,委屈地搖搖頭,“不一樣的,問心你和他們不一樣的。”
小小的大眼睛有些濕潤,蒙上濕潤的水霧,看到小小的眼睛,葉問心幾乎是立刻就心軟了。
他盯着小小那雙大眼睛,他不想看見小小流淚,他剛才不應該說出那種話。
小小之前去尋歡樓也是因為那天他拒絕了小小的觸碰,今天來也隻是為了讓他解悶。
葉問心認命般歎了口氣,蹲下身,牽住小小那隻手,軟乎乎的,用力地捏了捏以示懲罰。
小小這才松了一口氣,親熱地貼着問心的胳膊,還有些喘氣,“你怎麼都不等等我?”
“我不喜歡這種地方。不怪你,我應該等等你的。”葉問心說。
“我以為你不開心,就想讓你開心一點,才帶你來的,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麼做了。”小小立刻順竿子爬,乖巧地道歉,态度真摯。
葉問心揉揉小小柔軟的頭頂,沒說什麼,隻是慢下腳步,以别扭的姿勢被小小挽着走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