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是禦術和射箭第二輪,餘漱一天都不得休息,體力消耗巨大。
射箭第二輪比的是動态射擊,考官施咒捏出成百上千隻顔色各異的紙鶴,選手射箭集中,規定時間内,射中數量最多者為勝。
很快,賽場上的選手亂成一團,他們為了擡頭去看紙鶴,就顧不上周圍的環境,很容易和其他人撞在一起。
也不乏有些人是故意的。
餘漱更是衆矢之的,多名男選手故意撞上來,餘漱隻冷冷瞥了這些男人一眼,射出箭矢如長虹貫日,一箭穿三,劃破紙鶴後氣勢不減,箭頭直直刺向那些圖謀不軌的男人身上。
吓得他們驚魂失魄,連連後退,沒有人再敢靠近餘漱了。
餘漱以遙遙領先的第二名的成績進入決賽,聲名大噪。
下午的禦術,不少人聽聞餘漱的神箭法,更是特意來看她另外一場考試。
詹如野看圍觀的群衆很多都叫着餘漱的名字,既高興又吃味,好像餘漱被别人搶走了一樣。
禦術考試開始前,餘漱向觀衆席淡漠地掃視一周,這樣的看螞蟻的目光仿佛興奮劑,觀衆席尖叫連連,詹如野激動地又蹦又跳。
餘風爾詹一典無奈地對視了一眼。
禦術第二輪則是人騎馬越過場地中的各種地形,繞場三圈,看誰用時最低。
比賽開始,餘漱很快以兩個身位的優勢領先,并逐漸拉大和身後人的差距。
可是餘漱的馬突然受驚,前腳騰空,發出尖銳又短促的鳴啼,猶如激蕩的雷鳴讓人不禁戰栗,上下颠動,蹄子不停地敲擊地面,要将餘漱甩下去。
圍觀的觀衆爆發出一浪又一浪的呼叫,紛紛沖到欄杆處查看情況,全場亂成一團。
餘風爾和詹一典瞬時起身,沖到前面查看情況。
可是比賽還未結束,他們無計可施,也管不得比賽情況了,隻想着人千萬沒事。
隻見餘漱眉頭緊皺,立起身來,腳踏馬鞍,身體後傾,勒住缰繩控制方向
馬脖兒使勁地往後仰,前蹄子蹭着高處往上擡,被餘漱全身的力量鉗制住,鼻子哼哼地打着顫音。
而此時後面已有不少騎手趁機趕。
餘漱見狀,眸色暗沉,揮起缰繩,一夾馬腹,一聲嘶吼,馬匹吃痛,幾乎失控地沒有節奏地一路狂奔。
“她瘋了。”詹一典不可置信。
餘風爾緊握住欄杆的指尖發白,眼睛死死盯着餘漱的身影。
全然沒注意到旁邊一堆人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
餘漱沖過終點線,馬兒還是十分亢奮,餘漱即刻下馬,在場上将馬匹安撫平靜才出場。
餘風兒立刻迎上去,上下查看一番有沒有受傷。
餘漱無奈地将雙手一張,滿手紅痕,不少細小的傷口滲着血絲,抖個不停,“這是我全身上下唯一受傷的地方了。”
餘風爾這才放下心,一邊給她處理,一邊往回走,餘漱這才好奇問道:“看台上怎麼要打起來了?”
餘風爾這才發現,詹一典已經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她擡頭一看,那堆嗡嗡一團的人群中心不就是詹家兄妹嗎?
詹如野叫的最兇,一臉的憤怒,姐妹倆走近了才知道在吵些什麼。
詹如野剛才在看台上看到旁邊的楊家世子楊榮往台下扔了東西,然後餘漱的馬就受驚了,定是楊榮所謂。
詹楊兩家本就是競争對手,本來就不對付,可給詹如野找到機會了。
她一直不停地的拉扯推搡着面前的男子,那個男子一臉怒色,滿臉通紅,矢口否認沒有往馬匹身上扔東西,說來說去都是這兩句。
詹如野咬定看到他往下面扔東西了。他就是嫉妒餘漱比他厲害,楊榮第一局就被淘汰了,可被嘲笑了好久呢。
楊榮面前的衣襟已經被詹如野扯得不成樣子來,他很想動手将她推開,可是詹一典就在旁邊虎視眈眈。
楊榮發誓,隻要他敢動詹如野一下,他絕對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可是任自己百口莫辯,周圍人亂哄哄的都是在添亂,他大聲争辯的聲音就已經被淹沒了。
“不是楊公子,是馬匹的原因。”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人群立刻安靜下來。
詹如野立馬發現餘漱手上的紗布,忙不疊地迎了過來,一臉委屈的看着餘漱。
餘漱用眼神安慰了詹如野,沉聲說道:“比賽過程中想對馬匹做手腳不太容易呢,速度那麼快,而是馬匹是因為跨欄的時候扯到了肌肉受了驚,我就在它身上能感覺出來。”
餘漱此話一出,楊榮頓時舒了一口氣,不然他可真是百口莫辯了,詹如野這個瘋丫頭根本就不可能聽他說話。
人群散去,詹如野還是有些惱怒地不讓楊榮走,不甘心地問道:“可你明明往場上扔東西了,我都看到了。”
楊榮像是被噎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詹如野又有些得意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想扔沒扔中馬匹吧,真遜。”
楊榮抽了抽嘴角,要是不解釋還不知道詹如野還要往自己身上潑什麼髒水呢,眼一閉心一橫,快速說道:“我往下面扔的是我剛吐完的花生殼。”
空氣幾乎凝滞了。
楊榮滿臉漲紅,幾乎要找條地縫鑽進去,他速速拜謝餘漱,“多謝今日解圍,日後若有需要,盡管叫我。”便扭頭就走。
萬幸的是,馬匹受驚,餘漱調整速度極快,擦線進入決賽。
底下幾日,詹如野日日帶着頂級的藥膏來找餘漱,她手不出兩日便好得差不多了。
餘風爾最近卻詹一典那裡上課,算盤用的最多,詹一典叫她這次去帶着狗尾巴草去,上課要用,餘風爾就在去的路上随手拽了一根。
詹一典看到她手上隻有可憐的一根狗尾巴草的時候,“我們出去多摘些吧。”
便和餘風爾去了後山,這裡是雜草最多的地方,一抓一大把。
餘風爾剛準備一把薅過去,卻被詹一典制止,他優雅地從袖子裡掏出兩把小剪刀,“不能破壞杆身。”
很快,兩人便剪了一大把草稈,餘風爾覺得挺有意思的,繞有趣味的說:“這和算試有什麼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