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要帶你回家。”
“山被封住了。”
宋也行陳述事實,即使小小會些奇門異術,也人單力薄,怎敵得過那麼多的壯漢。
“所以你就想犧牲你一個,自己去送死?”小小又忍不住聲音高了起來。
宋也行聽了她的抱怨,心裡竟然有些舒暢起來。
“我不會有事的,他們想要錢就不會殺了我,可是你不一樣,你會……”他說過會對小小負責的。
宋也行沒有說下去,這是他原本的想法,眼下小小顯然不是泛泛之輩。
小小擡起手,摸着鴖鳥鼓起的臉頰,右邊腫的老高,像鳥嘴裡含了一個石子,有些莫名的喜感。
她不禁笑出聲來,輕輕戳了戳他的臉頰,“疼嗎?”
啊,好疼!
鴖鳥痛的撲閃着翅膀,嘴裡叽叽喳喳的叫喚着。
“你要再敢,我就殺了你!”小小像是開玩笑,又不像。
隻有是宋也行看到她眸子深處的瘋狂與偏執。
“我隻是… 覺得自己是拖累……”
小小瞪着他,“有我在,你就不是拖累。”示意他不要再說她不愛聽的話了。輕念咒語,鴖鳥嘴邊的紅腫消了下去。
小小捧着鴖鳥,愛不釋手地玩弄了好一會,透過它柔軟的肚皮去揉按它的羽毛,每一處的走向,甚至還掰開他脖頸下的翎羽打量一番,細細地捏起一撮毛搓開。
直到宋也行不好意思地叫到:“你饒了我吧!”聲音裡的帶着一些雀鳥的吟叫。
她這才将鴖鳥放在自己的肩膀處,鴖鳥柔軟的肚皮貼着。
小小飛身快速向官道進發,一路穿過雜草叢,宋也行看着無數綠色的影子從自己的眼前滑過,身體有些飄乎乎的,隻得将自己圓敦敦的身子放下沉了沉。
果然,郁青早就帶着一堆人馬在出口處等着了。
郁青長身而立,一身青袍,看着是個清雅書生的秀氣模樣,比鄧虎看着要和善很多。
一旁的山賊提醒郁青,面前的女子便是宋也行身邊的丫鬟,小小。
郁青看到小小隻身一人,面色并未變化,兩側的山賊作勢要拿下小小,蠢蠢欲動。
郁青攔下他們,“小小姑娘,你家少爺人在何處?”
小小胡說道:“我自己跑了,誰知道他呢?”
郁青笑笑,說道:“如此甚好。”
小小皺眉,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又道:“鄧虎至今昏迷不醒,還請姑娘醫治!”
小小這才想起來她偷偷下的咒确實還沒解。
郁青手向後一伸,“姑娘,請!”眯着眼睛看着小小。
這架勢不請也得請了。
小小不怎麼想再回那個髒兮兮的寨子去,可是萬一打起來,她是沒什麼,要是刀劍無情傷到了鴖鳥,她得心疼死。
小小隻得跟着郁青又回到這山頭當中。
郁青和小小站在昏睡在鄧虎的床側,他呼吸聲極重,看着隻是想睡着了,可是怎麼叫也醒不過來。
郁青從裡面看了幾眼鄧虎出來了,面上并無太多擔憂。
他昨晚回來給大哥把過脈,奇怪至極,他脈象沉穩并無異常,隻是脈搏間萦繞着幾縷異常的氣息,他之前脈過的相中從未有過如此詭異的現象。
但他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之前小小給鄧虎開的退燒藥也是尋常藥材,确實會藥性相沖,導緻人氣血升湧,但不會這般一直昏睡。
這個姑娘并不是普通丫鬟那麼簡單。
他見她肩頭一直站着一隻顔色鮮豔的鳥兒,煞是好看。
問道:“我從未在山上看過這樣好看的鳥,你在哪裡發現的。”
小小皺着眉退後一步,“這隻鳥是我的!”好像下一刻郁青就要和她搶一般。
郁青有些無奈,不再問,拱手道:“小小姑娘,你方才寫的解藥我看過了,是假的,對嗎?”
小小一愣,确實是她随手寫的。
不過,這郁青倒是和山上的那些匪氣的山賊全然不同,一副書生做派,至少表面的“先禮後兵”還是不錯的。
“真正的解藥是你,對嗎?”郁青微笑道,他很清楚她寫的那些普通藥材根本做不到解除鄧虎身上的症狀。
他曾經試過很多次,用不同的藥材給鄧虎煎服喝下,騙他是壯陽補腎的,都對鄧虎沒有太大的作用。
每一次受罪的都是他罷了。
這樣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他已經過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