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這幾日還是兢兢業業地當着他的貼身丫鬟。

不過，她總是有意無意地拂過宋也行的手或者胳膊，然後又抱歉說是無意之舉，臉上不動聲色，站的不遠不近。

就說今天罷，倒茶的時候，她無意将一些茶水灑在了桌上，拿毛巾擦拭的時候又無意落了幾滴在他的身上。

她隻是從懷裡掏出一塊白色的手帕，點了點，，柔軟的手帕就這麼蜻蜓點水地點了一下他的面襟，她的懷裡滿是她的香味，她擦完後隻是鞠身行禮，他伸手想做些什麼，她一個後退，宋也行伸出的手就這麼尴尬地在空中杵着，沉默了一會兒，就自己安安靜靜将手放下來了。

宋也行臉色平靜，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說“涼了。”

小小聽到了，仍是不上前來換茶，而是念了咒，茶杯立刻滾燙，宋也行見她如此光明正大的“偷懶”，不滿道“燙了。”

小小這才哼哼出聲，“你真難伺候。”這才上前幾步來給他倒了一杯溫度适口的茶水，宋也行眉眼間的才流露出些許滿意來。

晚上，宋也行沐浴過後，小小平時隻需在外面候着聽吩咐就行，通常也沒什麼事。

可今日不知怎麼了，早就已經過了沐浴的時間了，小小在外面候了許久，也沒聽到少爺傳喚說可以退下了，正想看看怎麼回事。

“進來。”小小前腳剛踏進去，後腳就聽到了少爺傳喚。

她進到内室，屋内還是熱氣騰騰的，少爺已經身着棉袍坐榻上看起書來了，就是頭發上還是潮濕，後背的袍子印了一大片水漬。

她在一旁站了許久，宋也行就是不說話，就是把她叫了進來，讓她在一旁站着。

小小剛才在外面站了好久，進屋還站着，腳實在有些酸，偷偷摸摸地扭來扭去。

宋也行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過來。”

小小依言走過去，宋也行給了個眼神，前面架子上挂着一塊毛巾，這是示意她給他擦頭發呢！

小小拿過柔軟的毛巾，站在他的身側，低頭便能看見水珠順着鎖骨流入他光滑的胸膛，再下面的風景就看不見了。

宋也行咳了幾聲，低下頭，虛掩了幾下衣襟，領口竟是比之前還要再大些。

小小不食嗟來之食，偏過頭去，可視線總是情不自禁地落進陷阱。

她兩手用蓬松的毛巾裹住他的頭發，大開大合地擦拭起來，手指不時輕輕掠過宋也行的脖頸，引起他一陣輕微的顫栗。

宋也行的臉上逐漸泛起不自然的紅色。

小小很難看不到宋也行身上的熱度，還是用不重的力度托起他的後腦勺，為了更仔細地擦拭道到發梢稍高的地方。

漸漸地，毛巾遮住了他的眼睛，她靠近他的耳朵，聲音那麼輕卻又那麼清晰，“少爺想來自力，今天怎麼讓我來做這活兒了，你小心給下人聽了牆角，說你被丫鬟勾了魂去。”

“你放心，沒有人會聽的。”宋也行肯定道，他的院落周圍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

“你最近……怎麼……”宋也行眉頭微蹙，他說不出來，就是覺得心裡很癢，又不舒服。

小小反問，“我怎麼了？”

“你不是說你要和我……在一起……的嗎，這話都……不作數了嘛？…”宋也行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個字像蚊子哼的，臉上的紅暈更盛。

“我最近一直和你在一起啊！”小小理直氣壯，一邊明目張膽地觀察着宋也行臉上的神情。

這話沒錯，可是他要的不是這個“在一起”。

宋也行皺眉，急說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你就是故意的！”

一個冰涼的吻飛快地落在宋也行嘴唇上，又飛也似的離開了，幾乎轉瞬即逝，好像是是宋也行的錯覺。

宋也行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

“你要的是這個嗎？”小小輕笑。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剛才不是錯覺。

他有些不太自然，飛快又鄭重地點了點頭。

小小歎了口氣，幽幽道：“你之前還說那麼多女人想爬你的床，我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宋也行心下一緊，他沒想到他說的話小小竟然記得這麼清楚。

宋也行有些慌張解釋：“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我和那些人什麼也沒有！”

“你說沒有就沒有啦，我可不信！除非……”小小巧胡攪蠻纏說得宋也行有理也說不清。

“除非什麼？”宋也行纖長地睫毛眨了一下，好像一對蝴蝶扇動着翅膀飛離了花瓣，看的小小有些入迷。

“除非你求我。”小小轉身，目光灼灼，赤裸裸地在他上下探索。

宋也行啞然，好半天沒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麼。

他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顫顫巍巍地摟住小小，“這樣可以嗎？”

小小貼着他的肚子，幾乎能感受到他胸腔裡劇烈的心跳。

小小笑着搖了搖頭，“還不夠，繼續。”她的手沒有任何動作，還是垂着。

宋也行伸手顫抖着解開自己面前的衣襟，動作極慢，一邊動作一邊擡眼試探着去看小小，“這樣……這樣可以嗎？”

小小挑眉，沒說話，讓他自己把握。

宋也行面前的衣襟雖已解開，但仍被大半的衣服遮掩着，隻露出中間些許平坦又結實的胸膛。

小小忍不住去看，她這時候可不會委屈自己，想看便正大光明看了。

她很想上手摸一摸，看看葉問心和是宋也行身體摸上去有什麼區别。

她極力忍住了。

宋也行的臉已經紅透了，他本就是性子極冷淡，再加上身體的緣故，他幾乎沒什麼欲望。

可小小讓他“求她”，到底該怎麼做呢？

男人的本性驅使着他，宋也行深吸幾口氣，伸出手戰栗着将小小的手握住，講她的手心貼住自己的胸膛，定定地按在當中。

小小的手心溫度很低，像是夏天的井水，落在滾燙的岩漿上，滋滋啦啦地冒出白騰騰的水蒸氣來。

底下再無動作了，小小等了半天，還指望他再有些過火的動作呢。

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會便自己教他吧。

小小低着頭湊到他耳邊，“摸你自己，給我看。”

宋也行渾身僵直，顫顫巍巍地看着小小，眼中滿是驚慌失措，好像他完全不知道小小在說什麼，滿眼的不可置信。

但還是艱難地張嘴問道，“摸……摸哪裡？”

“哪裡都行。”小小輕笑，目光灼灼。

宋也行像蝸牛似的，猶抱琵琶半遮面将自己的身上的浴袍從一側的肩膀拽落，他過于白皙的膚色露出來。

像極了昆侖寒冬高處不勝寒的極雪之巅，當夕陽的光輝照射着皚皚白雪上時，連同餘晖也一起映射在積雪上，連同着白雪也是五彩斑斓的了。

小小真想咬一口，嘗嘗他這白裡透着紅的肌膚是不是也像昆侖積雪一般沙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