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在天上，掉下來會壓到我的，我怕！”

小小眼睛中一片空蒙，她陷入了空間倒位。

葉問心默了片刻，“那一會我喊一二的時候，你把我甩出去，就不會砸到你了。”

小小認同地點了點頭。

這才稍稍放松緊繃的胳膊。

“跟着我，一起旋轉，想象自己是水中的漩渦，圍繞一個點打圈。”

葉問心的聲音很輕柔，像是催眠，鑽進她的耳朵，一直鑽到腦子裡。

小小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跟着葉問心的指令行動。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不斷下沉，慢慢重心重歸于地面，全身也沒有了剛才的拉扯感。

手指這才顫顫巍巍地離開葉問心的手掌心，一陣頭暈目眩。

身後的一隻寬厚的手掌及時扶住她，“怎麼樣？”他問道。

“你下來了！”小小驚喜的叫道，她終于看清了剛才倒立那人的臉。

葉問心無奈的點點頭，“多謝你，不然我一直在天上懸挂着，很麻煩的。”

小小客氣地擺擺手，這沒什麼的。

小小搖搖頭，面前又是一片模糊，看不清楚，腦子也有些頭暈腦脹。

葉問心立刻低下身來，關切地問道：“小小，哪裡不舒服？”

小小聽到他的聲音，她隻看到面前的男人戴着一張鬼臉面具，聲音也是模糊不清的，

搖了搖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又用力地在男子身上掐了一下。

葉問心愣住，動了動嘴唇。

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看到小小迷茫的眼睛裡什麼情緒也沒有。

她兩隻手伸了上來，從他的下颚處似乎在撕扯什麼東西。

嘀咕着：“怎麼夢裡也看不到臉啊？”一邊說着一邊大力撕扯着下颚處的皮膚。

葉問心疼得倒吸一口氣，眸裡閃過一絲了然，他後仰一步，“我臉上的面具隻有你回答我的問題才會取下來。”

小小呆住，愣了一會兒，不聽他的話，上手就要扒扯他的臉，葉問心隻能出手靈巧擋過小小的攻勢。

一番纏鬥下來，小小見自己實在打不過，垂下手去，氣餒道：“你問吧！”

一面還瞧着他臉上的面具躍躍欲試。

“這是哪裡？”

“這是我的夢啊！”

“你能看到我的臉嗎？”

“你戴着面具，我看不清。”

“我是誰？”

“我的夢中人。”

葉問心心跳幾乎漏掉一拍，他知道小小沒有那個意思，可他難免自作多情。

“那你覺得我是誰？”

“是美男子，嘿嘿。”小小發出了癡笑。

“我經常出現在你的夢中嘛？”

小小點點頭，葉問心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眸子有些冷。

“你怎麼知道你在做夢，不是現實呢？”

“因為夢裡的味道就是這個啊。”小小理所當然地說道。

“什麼味道？”

“……”小小擰着眉毛，說不出來。

小小鼻翼動了動，貼到葉問心衣服上，“就是你身上的味道啊！”

葉問心被小小突如其來的湊近吓得後退一步，她的鼻息噴灑在脖頸上，有些緊張，“我？……”

“我身上什麼味道？”

他緊張地聞了聞自己身上的衣服。

小小突然抱住他，鑽進他溫暖的懷裡，深吸了兩口，“是媽媽的味道。”

葉問心渾身僵住，一句話也說出來，任由她抱着，在自己的懷裡拱來拱去。

他輕輕地有節奏地拍了拍小小的後背，“你還記得媽媽嗎？”

小小輕輕搖了搖頭，推着葉問心後退，一路至床前坐下。

坐在他的懷裡。

上半身依偎在葉問心的懷裡，沒有說話。

過了半晌，小小才搖了搖頭，“媽媽，你在陪我一會好不好？”

聲音軟糯甜膩，像在撒嬌。

“媽媽，你為什麼不要我了？… 哥哥呢？… ”小小低着頭，埋在他的頸窩裡喃喃自語，似乎并不想得到對方的回應，隻是一味地自顧自地說着。

她聲音逐漸低了下去，直到沒有聲音。

直到葉問心覺得她快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