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被放在一個筐裡,就這麼被背進山上一個廟中。
隻是廟看着有些許年頭,外頭看過去非常破敗,裡邊倒是供奉着一尊佛。
佛像并非慈眉善目,微垂的眼眸隐隐繞着一股陰氣,像是野佛被移至此處,可就是這樣的野佛卻香火不斷。
與被獨自放在筐中等待所謂獻祭的孩子形成極大反差,卻又有些合理。
因野佛本就不懷善心。
村長林強像模像樣地點了香燭,點了燈籠。
看了眼哭鬧不止的孩子,嘴角微微下垂,眼底裡的嫌棄鄙夷盡現。
身側的馬紅棉拍了張照片,沖着他點了點頭,兩人并肩離開。
在外頭等着的幾位村民看到他們出來,有位忍不住問:“孩子,真,真的沒救了嗎?”
另一名村民也說:“孩子太小了,哭的這麼厲害,太可憐。”
“誰不可憐,以前那些孩子不也可憐嗎?”林強歎了口氣,一臉的惋惜:“我們走吧。”
他這個模樣村民們也知道再問也是多疑,這個關乎着全村幾百人的性命,隔壁村的慘痛代價就是給他們的警醒。
滿臉難過地看了眼廟門,裡頭孩子的哭聲此起彼伏,像是知道自己的命即将終結一樣,一直在哭泣。
哭聲響徹整個山谷,聽得無比凄厲可怖。
幾人沒有繼續逗留,擰開手電筒一起下山。
很快孩子哭累了,抓到了筐裡的奶嘴自己塞進嘴裡,躺在筐裡睡着了。
哭聲戛然而止。
隻有廟裡的燭火還在燃燒着,透着一股詭異的色彩。
幾道影子鬼鬼祟祟摸了進來。
緊着來的便是人聲音傳來。
“就是這個小孩?”
“沒錯,養的挺好的,看着還挺好帶,自己咬着奶嘴就睡着了,給咱們省事多了。”
“那可不,那還需要給他注射藥劑嗎?”
“廢話肯定啊,别在半道上醒了給我惹事,趕緊。”
“哦。”
“……”
窸窸窣窣的幾個聲音湊近已經睡着的孩子跟前。
一陣陰風過,廟裡的燈火突然全數熄滅,原本準備給孩子注射針劑的人針一歪,紮了個空。
“怎麼回事,你注射好了沒有?”一個中氣十足的男人聲音不耐煩地催促,“快點,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我看不見,你打開手電筒給我照一下。”
“你個廢物,剛才沒紮到?”
“好像歪了,空了。”
“你,廢物……”
男人掏出手機打開手機自帶的電筒,燈一亮,一張白得慘絕人寰的女人臉出現在他倆面前。
女人嘴巴突然裂開,直接裂到了耳邊:“你們想幹什麼?”
陰冷沒有一絲絲溫度的音調就這麼把這倆人吓得尿了褲子,随着一通鬼哭狼嚎,兩人身影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廟裡隻留下他們尿褲子的證據,臭得熏人。
廟裡的燭火再一次奇迹般恢複如初。
一直被封在孩子體内的乘念猛地睜開眼睛,他能夠感受到波濤洶湧的靈力,咦惹,這一次這麼快就來了?
隻是他剛想有所動作,整個人呆滞住了。
手怎麼這麼小?
人也,這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