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懸浮在空中的宣紙,莫名其妙出現又無影無蹤的冰冷聲音。似乎真的隻是她出現的又一次幻覺。
生活如同一潭死水,日複一日,毫無波瀾。
清晨,她總是第一個起床,梳洗打扮,準備早膳。李老爺起床時,她已經将一切都安排妥當。他會誇她一句"賢惠",然後漫不經心地享用她精心準備的早餐。
"玉華,"李老爺放下筷子,"今日我要去拜訪王大人,你備些禮物。"
"是,老爺。"劉玉華溫順地應道。
她仔細挑選了禮物,包裝得精美得體。李老爺看了一眼,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你辦事總是得我心的。”
劉玉華低下頭,掩去眼中翻湧的情緒。
他的誇獎,從來都不是因為她這個人,隻是因為她做的事。
一月後,劉玉華回娘家探望父母。父親正在書房看書,見她進來,放下書卷,露出慈愛的笑容:"玉華來了,坐。"
劉玉華坐下,父親關切地問道:"最近可好?李老爺待你如何?"
"一切都好,"劉玉華輕聲回答,"老爺待我很好。"
父親點點頭:"那就好。切記,女子以夫為天,要盡心盡力伺候丈夫。"
劉玉華看着父親慈祥的面容,突然注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熟悉眼神,那是看一件物品,而不是自己的女兒。她記得,鏡子裡自己看到華美的頭面時,也是這般神情。
"父親,"她鼓起勇氣問道,"您在意我嗎?"
父親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傻孩子,你可是我和你娘的珍寶。你過得好,父親就放心了。"
劉玉華低下頭,不再說話。她知道,父親的關心,不過是閑來無事的多餘情緒。在他心中,她永遠都是那個可以被随時犧牲的,一個為他和弟弟利益服務的工具。
離開書房,劉玉華去看望母親。母親正在佛堂誦經,見她進來,放下經書,展開了一個笑容:"玉華來了。"
隻是母親憔悴的面容,笑容也很是疲憊。她心中一陣酸楚。
母親的一生,都在父親的操控下度過。
她從未有過自己的想法,也從未為自己活過一天。
“母親,"劉玉華輕聲問道,"嫁給父親,您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