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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夢醒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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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翼的窗外,暮色漸濃。最後一縷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為空蕩蕩的病房鍍上一層淺金色。斯内普走進病房時,意料之中地看到了詹姆斯·波特。這幾天來,他們總是在這個時間不期而遇,即便覺得彼此礙眼,可誰也沒有刻意改變自己的探視時間。

“斯内普教授。”詹姆斯朝他點頭示意。他的黑眼圈很重,整個人都透着一股疲憊感,顯然這段時間沒休息好。

“波特先生。”斯内普語氣冷淡地應了一聲。

“最近你總是來看他。”詹姆斯忽然開口。

斯内普停下腳步,眉頭微皺,“我需要向你彙報行程嗎,傲羅司司長?”

“當然不需要。”詹姆斯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睛,“抱歉,我最近有點……亂。好在龐弗雷夫人說,哈利今天應該就能醒來了。”

“那真是可喜可賀。”斯内普挑了挑眉,語氣輕飄飄的,“相信我,我和你一樣期待這一天。以後我們大概就不必再在這裡碰面了。”

“佩弗利爾教授的情況如何?”詹姆斯并未因他的尖刻話語而惱怒,反而遲疑着問道,“他受的傷什麼時候能好?”

“等你學會尊重醫療隐私的時候。”斯内普居高臨下地說,“或者等聖芒戈研制出治療‘多管閑事’的魔藥——看哪個先實現。”

詹姆斯沉默了片刻,低頭看着膝上一張泛黃的羊皮紙,若有所思。斯内普餘光掃到那張空白的羊皮紙,沒有多問。這些天詹姆斯總是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地盯着那張紙發呆。隻要對方不開口,他也懶得理會。

“我一直覺得奇怪……”詹姆斯忽然打破了這幾天來一直保持的沉默。

“波特,我對你的任何想法都毫無興趣。”斯内普丢下這句話,擡腳徑直往裡走去。

“為什麼佩弗利爾教授會對活點地圖如此了解?”詹姆斯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斯内普腳步一頓,瞬間明白了一切。所以這張羊皮紙,竟然也是一張活點地圖?或者說這才是原版的活點地圖?該死的佩弗利爾,連這種無聊的把戲都要模仿,簡直是在四處留下破綻。

詹姆斯沒有注意到他的不自然,繼續說道,“我見過他送給泰迪的那張新地圖,幾乎完全是我們當年的翻版。那些咒語,暗語,甚至标記名字的方式……”

“一如既往地自大狂妄。”斯内普轉過身,眼睛微眯:“你們所謂的‘原創’也并非如此無懈可擊。”

“他似乎太了解我們了。”詹姆斯仿佛沒聽見他的諷刺,“就好像……”

“就好像你們當年拿着那張破地圖無所事事、四處遊蕩,專門來找我的樂子?”斯内普冷笑,“波特,你的想象力似乎永遠充滿了無聊的假設。”

“關于那些事……”詹姆斯正色道,“我很抱歉,斯内普。當年我們确實太過分了……”

“留着你的忏悔詞給梅林聽吧。”斯内普厭煩地打斷他,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到哈利床邊坐下,抽出一本《高階魔藥理論》。往日這時,泰迪總會在床邊絮絮叨叨,西比也會跟着龐弗雷夫人在藥櫃間搗亂,今天卻難得清靜,隻有夕陽的餘光靜靜地在書頁上流淌。

他很快就會離開的,像往常一樣看完一個章節就走,一分鐘也不會多待——至少他是這樣告訴自己的。畢竟這不過是鄧布利多交給他的又一項任務罷了。可詹姆斯·波特的存在卻讓這個簡單的任務變得愈發複雜。

盡管詹姆斯·波特是個不折不扣的混球,但斯内普不得不承認,這名傲羅司司長的直覺和判斷力真是見鬼的準确。他已經開始接近真相了,當然,永遠也别指望從斯内普這裡得到一絲一毫的确認。

斯内普翻過一頁書,内心深處有某種煩躁在滋長。他表情依然平靜,手指卻不由自主地在某行文字上停留。

而不遠處的詹姆斯望了眼哈利的病床,又低頭凝視着那張羊皮紙,手指摩挲着紙張邊緣,感受着那些熟悉的魔法波動。多少個夜晚,這張地圖都伴随着他們的冒險。它從不說謊,從不出錯。但此刻,他卻遲遲不敢念出那個咒語。

到底是害怕看到什麼?

終于,詹姆斯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我莊嚴宣誓我不幹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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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正翻過書頁,下一秒,指尖傳來的觸感消失了。他發現自己站在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奇特的甯靜在漆黑中蔓延開來。這種異常熟悉的感覺令他立即意識到自己又來到了那個奇怪的空間。

“見鬼,”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個詞,“又玩這種把戲。你最好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佩弗利爾!”

這一次,他沒有任何猶豫,沿着本能向前邁步。約莫十步後,眼前豁然開朗——一條懸浮于虛空之中的走廊靜靜延伸,盡頭是一個宏大的圓形廳堂。古老的石闆鋪就地面,每一塊都鑲嵌着細密的符文,縫隙間爬滿銀色藤蔓,在他腳下發出微弱的熒光,仿佛在為他指引方向。

擡頭望去,巨大的齒輪群懸浮在穹頂之上,大小不一的齒輪相互咬合,緩緩轉動,每次交錯時爆發出的藍色火星灑向周圍,仿佛整個空間都在随着斯内普的心跳共同呼吸。齒輪的間隙中垂落着無數半透明的絲線,末端系着迷你沙漏,沙子正在緩慢流動。

在圓形廳堂的四個角落,矗立着四扇風格迥異的門。正東方向是一扇鏽迹斑斑的青銅門,門框纏繞着枯藤與蛛網,底部堆積着灰白色的灰燼,仿佛承載着被遺忘的時光。東南方向是一扇由流動水晶構成的門扉,表面浮動着如漣漪般的光紋,門把手雕刻着一雙合十祈禱的手,邊緣簇擁着一圈勿忘我形态的水晶簇,内裡星河般的銀色光帶緩緩流轉。西南方向的是一扇霧玻璃門,灰色的霧氣在玻璃夾層中翻滾,底部的玻璃管中流淌着幽藍色的液體。最後是西北方向那扇漆黑的鐵門,被七道鎖鍊緊緊纏繞,表面布滿尖銳的逆鱗狀凸起,門楣上釘着三顆怪物的獠牙,門縫中滲出如瀝青般的黑霧。

不知為何,斯内普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扇水晶門吸引,某種難以名狀的力量好像在召喚着他,仿佛門後藏着什麼與他息息相關的秘密。他皺起眉頭,試圖抵抗這種莫名其妙的直覺,但下一刻,他還是下意識地伸手觸碰,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擋。

“又見面了,西弗勒斯。”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斯内普轉身,看到福克斯化作熟悉的少年模樣。那雙綠眼睛依然明亮得刺眼,但他早已習慣了這隻鳳凰的選擇——用這張臉出現。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斯内普問道,目光在四扇門上逡巡,“如果你再用這種毫無邏輯的迷宮浪費我的時間——”

“這裡是冥想回廊,”福克斯輕聲回答,“一個介于過去與未來之間的特殊空間。”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水晶門,“其實我也很意外你能進到這個最核心的空間。看來某些記憶選擇了你作為它們的見證者。”

“說得好像這就能解釋一切。”斯内普冷笑道。突然,他想起醫療翼裡昏迷的哈利,聲音微微緊繃,“這和佩弗利爾的昏迷有關系?”

年幼的臉上浮現出憂慮的神色,“哈利的靈魂正在這裡徘徊,他在試圖逃避。”

“逃避什麼?”斯内普皺眉。他想起那天在禮堂,哈利毫無征兆地昏倒。蛇怪的攻擊并不足以造成這樣的後果,一定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時間就像一條河流,西弗勒斯,”福克斯走近水晶門,他的聲音時而飄渺,時而清晰,“當一個靈魂試圖逆流而上時……有些事情就無法避免。”

斯内普感覺胸口一陣煩悶。這些含糊其辭的話語背後似乎隐藏着什麼重要的信息,但他一時又抓不住重點。“你知道他在哪裡?”

“他就在這裡,在回廊的某個角落。”福克斯撫摸着水晶門上的勿忘我,花瓣随着他的觸碰微微發亮,“這是記憶潮汐之門,裡面保存着他最珍貴的記憶。而今天,這些記憶選擇向你展示真相。”

斯内普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他想起上次看到的那些片段——那些令他困惑不已的畫面。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腦海:如果這些确實是佩弗利爾的記憶,那麼,為什麼是他?

一旦出現這個念頭,斯内普再也無法控制内心湧起的不安和疑問。

是啊,為什麼是他?

斯内普再次扪心自問。即使他們如今不再針鋒相對,即使他早已不把眼前這個人當成又一個傲慢的波特來憎惡。但這又能說明什麼?不過是暫時的信任與合作罷了。因為一場莫名其妙的時間穿越,他們才被迫綁定在一起。

一個從未來穿越而來的救世主,一個永遠站在光明一側的英雄,波特和莉莉的兒子,為什麼偏偏要選擇他來窺探那些最珍貴的記憶?

何況——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值得如此信任的關系嗎?他不過是個始終遊走在光明與黑暗邊緣的人,一個不得不用冷靜與算計來維持平衡的人。或許正是這種若即若離的距離,才讓他永遠無法真正理解那個人的選擇。

“有些真相需要親眼所見才能相信。”福克斯輕聲說,“而有些感情,即使跨越時空也不會改變。你願意去尋找他嗎,西弗勒斯?去看看那個男孩眼中的你?”

“那個男孩?”斯内普的聲音有些幹澀。“你……”

話音未落,福克斯的形象突然消散,重新化作金紅色的鳳凰。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開始環繞着圓形廳堂飛行。随着它的飛行軌迹,空氣中響起一段奇異的歌聲,由四個音階組成。每個音符都仿佛帶着時光的回響,在空曠的廳堂中久久不散。

水晶門開始發出柔和的光芒,門上的勿忘我随着歌聲輕輕搖曳。斯内普感覺到一股溫和但不容抗拒的力量牽引着他向前。這一次,當他的手指觸碰到門扉時,再沒有任何阻礙。

銀色的光芒将他吞沒,記憶的潮水向他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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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羅辦公室裡,壁爐的火光映照着哈利近乎瘦削的側臉。桌上的羊皮紙——證詞、記錄、證明材料層層疊疊,幾乎要把整張辦公桌淹沒。這是他第四次向校董會提交申請,要求為斯内普在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内設立畫像。他的筆尖在羊皮紙上飛快移動,寫下一行行懇切的文字。

“作為一位在最黑暗時期守護霍格沃茨的校長,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做出了無可替代的貢獻。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在保護學生,他走的每一步路都是在黑暗中開辟生路……”

羅恩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哥們,你還在忙這個?”他的語氣裡帶着擔憂,“已經很晚了。”

“馬上就好。”哈利頭也不擡地說,“我找到了新的證據。那些學生的證詞,證明他在任期間一直在暗中保護他們。如果校董會能看到這些……”

“但《預言家日報》那邊……”羅恩欲言又止。

最近《預言家日報》上充斥着各種不實報道,污蔑斯内普是個徹頭徹尾的食死徒,甚至暗示他和斯内普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

“我知道。”哈利的聲音沙啞而平靜,那些鋪天蓋地的惡意中傷早已無法觸動分毫,“讓他們說去吧。”

記憶流轉,畫面悄然變化。在燈光昏暗的檔案室,哈利的魔杖尖端亮着微弱的光芒,他的手指在一排排文件上掠過,尋找着任何可能的線索。那些陳舊的羊皮紙上布滿了灰塵,但他依然孜孜不倦地翻找。當他發現那份記載着斯内普為鳳凰社傳遞情報的秘密記錄時,那雙綠眼睛亮了起來:“我就知道一定能找到。”

畫面再次流轉,這一次是在麥格的辦公室。

“波特先生,”麥格教授的聲音裡帶着複雜的情緒,“這已經是第七次了。校董會那邊……”

“我知道,教授。”哈利坐在她對面,目光堅定,“但我找到了新的證據。”他從長袍裡抽出一疊羊皮紙,“這些是當年鳳凰社的秘密檔案,現在公開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還有當年的學生證詞。納威說他願意出面作證,證明斯内普教授在那一年是如何保護學生的。”

麥格教授歎了口氣,“那些保守派在校董會裡仍然占據多數。他們不會承認一個......”她斟酌着用詞,“一個立場如此模糊的人。在他們眼裡,斯内普既不效忠于黑暗魔法,又不完全站在光明一方。”

“他選擇了正确的一方!”哈利突然提高了聲音,随即又冷靜下來,“抱歉,教授。但我不能讓曆史就這樣遺忘他。不能讓那些污蔑和謠言掩蓋真相。”他停頓了一下,聲音低沉,“我欠他的。”

“不,”麥格教授敏銳地看着他,“不僅僅是愧疚,對嗎?這些年,你一直不肯放棄……”

“我認為,西弗勒斯不會在意這些……”

哈利避開她探究的目光:“我隻是想要正義,僅此而已。”

但夜深人靜時,當他獨自伏在案頭,那些被壓抑的情感便會不受控制地湧上來。那個眼神總在噩夢中糾纏,帶着未盡的話語。“看着……我……”這句話在他耳邊回響,像是一個永遠無法完成的囑托。

又一個噩夢驚醒的夜晚,司長辦公室裡隻有他一個人。壁爐的火光早已熄滅,黑暗中傳來羊皮紙被揉皺的聲響。他剛剛收到了校董會的最新回複——第七次駁回。信紙上官方的措辭冰冷刺骨:“鑒于西弗勒斯·斯内普在戰時的立場存疑,且有嚴重的道德瑕疵……”

哈利機械地将那封拒信揉成一團,扔進壁爐。火光照亮了他疲憊的面容,也映出案頭那張《預言家日報》的标題:《救世主為何執意為食死徒平反?波特與斯内普不可告人的關系》。

這不是第一次了。自從他開始為斯内普奔走,流言就從未停止。起初是竊竊私語,後來變成公開的質疑。他們說他被混淆咒迷惑了,說他沉溺于過去無法自拔,甚至暗示他與斯内普之間有見不得人的關系。

“還要繼續嗎?”赫敏擔憂地問過,“感覺事情一直在原地打轉,我們的力量還不夠……”

哈利讓自己盡量表現得滿不在乎,“我可不怕那些老古董,難道還能比當初讓天狼星恢複名譽更困難嗎?”

“哈利,你已經盡力了,也許是時候放下……”

可他做不到。每當他閉上眼睛,就會看見那個畫面:斯内普倒在尖叫棚屋的地闆上,黑色的長袍浸透了鮮血,那雙眼睛始終注視着他。有那麼多話未能說出口,有那麼多誤解來不及澄清。

記憶的銀色霧氣翻湧,畫面轉向另一個場景。帕笛芙茶館裡,金妮坐在窗邊的位置上,面前的紅茶早已涼透。她神色平靜,仿佛早已下定決心。

“我們分手吧,哈利。”

“……什麼?”

“哈利,你自己也沒有發現嗎?”金妮開口時,聲音很輕,卻字字如錘擊在哈利心上,“羅恩最近對我說,你的辦公桌上、你的房間裡堆滿的不是案件,而是為‘那個人’搜尋的各種資料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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