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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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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聽令拔刀,一陣白光閃過,刀刃的寒涼之感撲面而來。

與此同時,急促紛亂的腳步由遠及近,擁擠的儀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铿锵鑼鳴。刹那間,沸水般的喧嚣如浪潮退去,百姓與衙役紛紛側目。

大昭律法規定,凡官員出行,三品以上或欽差可享用儀仗開道。而嘉禾縣這個地方,平日裡能見到的最大的官就是一州的知州老爺,如今突然出現個敢鳴鑼的大人物,所有人幾乎登時就懵了。

當然最懵的還是徐縣令。

他怔愣地瞟了眼屏風後面的陳方平,瞪着雙死魚眼,顫顫巍巍地從桌底鑽了出來,将信将疑地擠進了衙役堆裡。

儀門洞開的台階下,手持“回避”“退讓”官牌的差役在前開道,中間一台八人大轎威風凜凜。紅木黑漆、雕刻彩繪,轎框上刻着雲紋牡丹,四周皆有瑞獸狻猊錦緞彩穗,好不氣派。

徐縣令當即就傻了。

行在最前的差役入門後在台階上站定,抖開明黃聖旨高聲誦讀,而另一差役雙手捧着一方官印和敕牒呈與徐縣令。

看着上面明晃晃的“欽差”兩字,徐縣令眼前一花,往旁側的衙役身上靠了靠才站穩。

轎子裡,葉夷簡撩袍行了下來。他本就生得标志,面如冠玉、眸如寒星,一身朱紅官袍,背脊凜直地往人群前一站,便沒人敢質疑他的身份。

徐縣令哭似得笑起來,厚厚的下巴壓出兩道褶子。他籠袖往前站定,對葉夷簡拱手拜道:“下官見過欽差大人。”

葉夷簡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兀自繞過徐縣令,往審案的正堂去了。

徐縣令臉色煞白,趁得葉夷簡轉身之時,小聲對身側一個衙役吩咐,“立即去趟州府,務必要将知州大人給請來。”言訖趕緊撩袍,貓着腰跟了上去。

“葉大人請。”徐縣令伸手,畢恭畢敬地邀請葉夷簡上坐主審席位。

葉夷簡腳步一頓,神情和緩地對徐縣令笑道:“嘉禾縣衙門是徐縣令的地盤,葉某雖為欽差,但奉命也隻是旁聽,不好宣兵奪主、鸠占鵲巢。”

說完,他也不等徐縣令回應,鞋尖一轉,徑直坐去了原先給陳方平準備的圈椅。

見葉夷簡态度強硬,徐縣令不敢再辭,隻好強作鎮定地擠出個笑臉,同手同腳地又坐回了主位。

嘈雜的公堂終于安靜下來。

随着驚堂木的拍響,姚月娥又被再次押了上來。

經過方才的對峙和沖突,她早已恢複平靜,饒是略有些形容狼狽,但跪下的時候依舊凜着後背,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

葉夷簡也就多看了她兩眼。

雖說葉夷簡和封令铎是熟到穿一條褲子的兄弟,但家宅之中的女眷,特别是并非正妻的妾室,通常情況,外男是不得機會窺見的。

故而真要說起來,這還是兩人正兒八經第一次見,葉夷簡自是不認得堂上之人,就是他那倒黴兄弟日思夜想、苦尋不得的逃妾。

但這并不耽誤葉夷簡覺得她好看。

姚月娥本就長了雙多水含情的桃花眼,不笑的時候也是眼波流轉,單是那麼略略地一瞧,就能讓人心都酥了,更别說如今美人蒙冤,眼中盡是泛着淚的倔強。

葉夷簡心裡突然就被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他來之前,就大緻聽人彙報了此案的來龍去脈,當下自是心中有數。

于是當他見徐縣令又唾沫橫飛、喋喋不休地揪着姚月娥教唆百姓的事發難,葉夷簡終是忍不住,對着堂上的人揮了揮手道:“今日要審的案子到底是哪件?”

徐縣令一愣,假作鎮定地陪笑到,“是、是人犯姚氏女扮男裝經營窯廠,敗壞風紀的案子。”

葉夷簡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轉頭卻問姚月娥道:“你獨自一人經營窯廠?”

姚月娥點點頭,“那窯廠确是民女一人經營的。”

葉夷簡歪頭瞧她,眼中浮起一絲好奇,又問:“聽你口音似乎不像嘉禾本地人士,那姚氏,你家在何處啊?”

“回大人的話,”姚月娥轉身拜道:“民女幼年父母雙亡,之後便一直跟着姑姑生活。常年居無定所,故而大人如今問民女家鄉何處……民女是真的記不得了。”

“這樣……”葉夷簡喃喃,眼神打量她道:“本官看你年紀,應該也有十八九了,尋常女子這個年紀早已嫁人,你又是什麼原因要獨自一人開設窯廠呢?”

問到這裡,面前原本一直淡然的女人臉色倏地白了。

她略微遲疑一瞬,緩緩将眼神從葉夷簡身上移開,半晌才嗫嚅道:“民女……民女也嫁過人的。隻是兩年前夫君離家從軍,戰死疆場,民女走投無路,才想到靠一門祖傳的手藝混口飯吃……”

說這話的時候,姚月娥聲如蚊蚋,眼神也回避似得看向自己絞緊的手指。

這幅模樣落在葉夷簡眼裡,全然變成一副舊事重提、期期艾艾的模樣。再聯想到姚月娥之前的遭遇,葉夷簡竟從她的神情中,品出了幾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姿态。

許是出于心中憐憫,葉夷簡嘴快問了個與案子全不相幹的問題。

他問:“你說你亡夫曾于戰場殒命,那你可知他姓甚名甚,曾在誰人麾下謀事啊?”

堂下之人怔了怔,片刻才道:“民女亡夫姓封名溪狗,聽說……是在一個叫獾郎的人手底下做事的。”

葉夷簡一聽這兩名字就笑了,他搖頭看向姚月娥道:“這狗啊獾啊的,一聽就不是人的名字,這是打仗又不是打獵……”

話音戛然。

葉夷簡隻覺有一盆滾燙的水,“嘩啦”一聲從他天靈蓋兜頭淋了下去。

不是……

若他沒記錯的話,當今大昭的開國皇帝,幼時乳名便是獾郎。

而那個溪狗……不正是他家那個每天苦臉尋妻而不得的封大人,封令铎麼?!

他神色錯愕地轉頭,看向如今仍還蒙在鼓裡的徐縣令和陳方平,默默在心裡給兩人點上一對白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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