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人類的情緒,和我的同類。”
沈灼撇撇嘴,跟在沈亦懸身後,祂個子高,貼着沈亦懸的後背,彎腰去親沈亦懸的臉頰。
這個角度,隻要沈亦懸轉頭,就能和祂接吻。
“唔……我要親嘴。”身後,沈灼哼哼唧唧地說着,閉着眼睛等沈亦懸主動,沈亦懸沒動,說:“今天親了好幾次了。”
男朋友吸收情緒有點不分敵友,把他對沈灼的愛.欲也吸走了很多。
當然,沈亦懸并不會因此改變對沈灼的愛,隻是會莫名覺得頭腦清醒了不少,比如現在,該辦正事的時候,就不應該和男朋友親嘴調情。
“你利用我就不要我了是麼?”沈灼憤憤不平地咬了一下他的臉頰,尖銳的犬齒磨了磨沈亦懸的臉頰肉。
“沈灼,打個商量,親你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不能再吸收我的情緒了。”
“你會不愛我麼?”
沈灼皺了皺鼻子,不滿道,“難道我會吸走你對我的所有感情麼?你對我愛那麼少!”
面對小怪物的無理取鬧,沈亦懸語氣平靜道,“當然不會,不要胡思亂想,我的愛你吸不完。”
說着,兩人來到一棟依山傍水的别墅,沈亦懸拉開門的瞬間,整個人都變小了,個子隻有沈灼大腿那麼高。
沈灼順勢變成一顆碩大的果凍球,足以見得祂吃得有多飽,跟在沈亦懸身後一蹦一跳,直接跳到沈亦懸腦袋上。
沈亦懸頂着男朋友,推開門往裡走,偌大的别墅隻剩一條黑色的長廊,盡頭散發着白光。
他順着白光往前走,走了好幾分鐘,看見光後是一扇金光閃閃的高門,銀色紋路點綴在門上,高貴又精緻。
門後傳來劇烈的争吵聲,一個女人崩潰又絕望的大喊:“嚴以摯,我已經和你沒有關系了!如果當初知道嚴家的家主是你,我根本不會來這裡當保姆!”
“茵茵,我當年隻是因為公司需要,我需要一位擁有好身份的女人做妻子,你不也嫁給了個欠了一屁股賭債的男人?”
女人聞言,所有的歇斯底裡都變成了悲痛:“别以為我不知道是誰把他帶上牌桌的,嚴以摯,你做人太不擇手段,遲早要遭報應!”
沈亦懸頓時來了精神,輕輕推了推門 ,腿粗一條縫隙,把臉貼上去,用一隻眼睛專注的往裡面看。
熟悉的男人用力把一個漂亮憔悴的女人抱在懷裡,語氣裡滿含威脅:“那又怎麼樣?我說過,我和我現在的妻子沒有感情,如果你要鬧,我奉陪到底,但是你兒子可就不好受了。”
“我忍得了你鬧,但我忍不了他。”
嚴以摯背對着門,沈亦懸看不到他正用如何猙獰的表情來威脅女人:“你兒子可是吵着要見你,如果你不聽話,我可以把你關在這裡一輩子。”
“你恨我,也得被我關一輩子。”
沈亦懸眯着眼睛往裡看,清楚看見男人失手用力把被叫作茵茵的女人推搡在地。
女人小聲哭泣起來,朦胧的眼底全是怒意與恨意,咬牙切齒地盯着地面,像是在謀劃什麼可怕的計謀,也像是一頭受傷的猛獸,随時準備突襲,咬上面前這個自诩清高的男人的脖頸。
同時,一隻透明的果凍球從她身上慢慢出現。
沈亦懸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他知道這位茵茵就是原主的母親,心想難道,男朋友的誕生始于原主母親崩潰的情緒?
不,不對。
按照淡黑果凍球的說法,每個周期都有一位活到最後的勝利者,勝利者分裂出來的個體都是新的個體,那麼這一位大約是情緒怪物分裂周期的初始者,分裂由祂開始,卻不由祂結束。
所以,情緒怪物的起源實際是原主的母親。
正想着,沈亦懸忽然發現,對面也有一扇門。
那扇門也開着一道縫隙,一束光源落在門後,照亮門後少年驚恐的眉眼。
他目睹了一場人性惡罪惡,故而瞪圓了眼睛。
此刻,他的眼裡全是淚水,無措和迷茫從他眼中不斷蔓延,像是藤蔓一樣攀上他的心。
門外那個小孩,是嚴明枭?
沈亦懸皺眉,眼看着小男孩往門後退,回頭看向了誰。
為了看清楚,沈亦懸不得不把臉全部貼上門縫,隻見嚴明枭淚眼朦胧會有看着的人,是一個身穿白色長裙,面容冷淡的短發女人。
這是……嚴明枭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