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司一也點點頭,轉身往外頭走,将将走到門口他又叮囑:“外頭的大夫還以為你暈着,我給你紮針後你躺一躺,過一會兒記得醒來,不然我這招牌不保。”
李青棠道:“是是是,我一定不讓許大夫的神醫招牌被砸,對了,你去抓藥記得帶上杜熙,陳州城,我不放心。”
“诶,好。”
許司一從屋裡出來,蕭文廣上前幾步,顯然他并沒有那麼信任陳州的那幾個大夫:“如何?”
許司一阖上屋門轉身到蕭文廣跟前作揖道:“将軍不必太過擔心,李大人她連日來内傷外傷不斷,身子本就虛,加之失血,昏過去也是正常的,休息休息也就好了。傷口呢正如這幾位大夫所言,沒什麼大礙。抓些藥,養一養,護一護。”
“你去抓藥?”
“正是。”
“我跟你一起去。”
“
許司一忙按住蕭文廣:“将軍,杜熙與我同去便好,将軍,”他壓低聲音說,“此處離不開你。”
杜熙領命自然沒什麼推脫,跟着許司一往外走,出了得院到了長街上,倆人對視一眼——
許司一:“你來,在洺縣時你做過。”
杜熙:“許大夫,杜熙做不來。”
許司一:“如何做不來?一回生,二回熟,你行的。”
杜熙:“姑娘說了,要許大夫來才不顯得突兀。”
許司一:“……你就拿她來壓我,覺得我不會誤她的事是不是?行,好,杜熙你赢了,我來就我來。”
許司一走進藥鋪,邊給出藥方子邊在鋪子裡四處看,果然那學徒拿着藥方子問他某一位藥勁強的藥有何用途,他也就添油加醋地說了,洺縣時就因百姓流言将事情弄得很大,這次不如效仿,就說李青棠為了百姓而來,卻被清江館傷成那樣雲雲……
人都有自己的打量,信與不信但凡耳朵聽一嘴也就在心裡埋根了,與自己有關的事總由不得多想,至時不怕起不來勢。
許司一走後這院子裡也是别樣熱鬧,紅尾在屋裡守着李青棠,不敢高聲語。李景谌有心到屋裡看看虛實,還不好提說,曹度派人去告知能抓藥的鋪子要盡全力湊足藥材。這話是對着下屬說的,也是對着李景谌和蕭文廣說的,陳州這地界缺衣少食更不多藥草,畢竟難活,李青棠這麼一來本就不足的藥鋪必然更加緊張,那麼這筆賬該算在誰頭上就得看百姓怎麼想了,總比什麼都不說要好,清江館固然有錯,李青棠她四處跑就沒有錯嗎?
李景谌将曹度的這些心思盡收眼底,隻是不做聲,他現在更想知道能不能就此要了李青棠的命,李青棠死了,皇上動怒,再用曹度做做文章,老三也就沒了……
蕭文廣還是不說話,站在屋前如山一般穩。
李景谌和蕭文廣不說話,曹度不敢說話,院裡一靜就顯得有些吓人,隻是蕭文廣似乎不管這些,一心守着李青棠。
李景谌腹诽着這時候有病似的醒過來了,早些時候也沒見有多麼緊張這個甥女。
說出來的是:“既如此,咱們也都别在這院子裡站着了,各自回去吧,會好的,等她醒了咱們再來。蕭将軍,你受累在此處站一站,等一等,有什麼事千萬記得來告知一聲,也好有個幫襯。”
蕭文廣拱手道:“是,五殿下慢走。”
李景谌還勸了曹度兩句,曹度不敢走,他也就沒再勸說,本也不是真心,随他們去。
紅尾說李景谌走了,李青棠問:“曹度呢?”
“還在院中,想必是蕭将軍的話吓到他了,他不敢走吧。”
“蕭将軍的話不會吓到他,隻會讓他清醒,知道這裡還有個說話做事有分量的人,他不敢做什麼是因為蕭将軍的身份,不是因為蕭将軍的話。”
“姑娘打算幾時醒來?”
“再等一等吧,能等到許司一他們回來最好,若是不能,也再讓我松快松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