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從房間裡出來了,我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從下人手中接過一張手帕,阿茲代倫公爵擦去額頭上的汗珠,命令一旁的侍衛們将奈爾送回屋去。
“哎别别别,主人。”一見公爵态度堅決,奈爾忙不疊地想要擺脫侍衛湊到阿茲代倫的面前去:“您看我,腿也沒事兒,就傷着一邊的肩膀了......諾弗蘭醫生也說了,多運動運動有助于傷口恢複。”
經曆過前天那場争執過後,奈爾說話也不像之前那般唯唯諾諾了。他稍加放開了些,順帶将諾弗蘭拖下水。
此時在遠處的諾弗蘭一邊調配着新的試劑,一邊連打了兩三個噴嚏。
聽見這話,阿茲代倫也終于是點了頭,讓侍衛們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去:“你可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好好給我養傷,你也是我财産的一部分。”
“好的,主人。”奈爾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回複道。
剛剛在遠處便一眼看到公爵與另一人在這邊練劍,奈爾忍不住便站在一邊默默看着。阿茲代倫公爵的身手矯健,劍術也是爐火純青,難怪能在當初的層層包圍下帶着自己逃出來......現下這人正站在自己面前,一頭利落的金色短發相比于往日略顯淩亂,汗水順着鋒利的下颌滑落,滴落在劍術服上——這套衣服裁剪得體,恰到好處地貼合在公爵的肌肉上。下擺随風微微飄動着,在陽光的照射下,銀色絲線繡成的家族徽記若隐若現。那雙手上此時戴着一副黑色的皮質手套,手指關節處特意加固,一種說不上來的張力此時在阿茲代倫的身上顯現地淋漓盡緻。
眼見得奈爾的眼神有些恍惚,阿茲代倫以為對方現在身體還沒恢複好:“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聞言,奈爾趕忙将自己的目光收回來道:“沒有,隻是一時間被您今天的形象給吸引住了......因為太過帥氣了,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阿茲代倫公爵平日裡聽這種溜須馬屁的話可不少。但今日聽了奈爾話後,卻突然感覺有些害臊:“...油嘴滑舌,以前不都是如此。”
“不一樣的,主人。”奈爾繼續說道:“您今天看起來很帥氣,而且您練地可真好,讓我好羨慕啊......我想着之後如果有機會恢複自由民的身份,也能去學點劍術,好歹有些自保的能力。”
阿茲代倫原本還覺得有些害臊,但此話一出,他的怒氣又沒由頭地冒了出來。他承認,自己最開始确實是被奈爾身上那種不同尋常的特質所吸引了,可成為了自己的奴隸這麼長時間......自己在他身上付出如此多的心思之後,居然還會有這種想法!
“你覺得,在你吃了那麼珍貴的保命藥之後,還能解除奴隸的身份,從我、從阿茲代倫家族離開嗎。你當一輩子的奴隸都還不起我這種代價!”公爵顧惜奈爾身上帶傷,不然早就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奴隸跪在自己面前了。他雖然沒有奈爾那般高,但當他扯住對方脖子上的鐐铐,迫使奈爾看向他那掩蓋不住怒火的金色雙眼時,奈爾的心裡無不是緊張與壓迫感。
面前這個高高在上的公爵無疑與昨晚那個還在給他悉心擦藥的是同一個人。奈爾咽了下口水,明白不能在這個時候忤逆對方。
見奈爾服了軟,阿茲代倫手指微動,放開了對方的鐐铐。他看着眼前低頭恭敬的青年,深吸了一口氣道:“...這裡風大,回去吧。”
見奈爾微微欠身後準備離開的身影,阿茲代倫又一時心軟道:“......等你的傷好了,我會給你請專門的劍術教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