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臂在胸前挂着,奈爾在太陽底下打了個哈欠。
他和公爵大人現在仍處于托米亞的領地之中,無事可做的奈爾便按照阿茲代倫公爵的吩咐好好養傷了起來。他每天光吃不動,覺得短短幾天身上便重了不少,于是尋思着起來活動活動,别到時候真吃胖了被公爵嫌棄那可咋辦。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他覺得房間裡太悶了。平時在公爵府上幹活的時候都能時常和别人說說話來打發時間,現在人生地不熟的,除了阿茲代倫公爵以外他也就隻知道那個醫生了。也不知道娜莉姐姐現在可還好,她會不會擔心自己這一次?
公爵大人晚上倒是來陪他,但一到白天就不知所蹤——奈爾大着膽子打開房門,見屋外也沒有誰在看守他,于是便問侍女要了一身衣服,自己出去曬曬太陽也好。
練劍場上。
“凱諾...一段時間不見,你的劍術還是那麼直戳要害。”洛倫茲·托米亞一邊說着,一邊抵擋來自阿茲代倫公爵的劍。他打地有些吃力,終于在幾十個回合後被對方打到手腕,以脖子上架上一把劍為結束。
見洛倫茲敗了,阿茲代倫優雅地收回了自己的佩劍。在剛剛的三把比試中,他僅僅輸給了對方一次。作為過去一同并肩作戰過的老朋友,阿茲代倫也是默許對方饒過姓氏直接稱呼自己的名字的。
“不勤加鍛煉的話,小心你那個野心勃勃的堂弟有一天會上門來把你的腦袋割下來。”阿茲代倫毫不留情地說道。
“唉,那也算他有本事了...對了,我聽說你前不久也公布了繼承人,是你的那個侄子是不?”洛倫茲問道。
“是外甥。”
“哦對對,你那個侄子現在都已經繼承米拉揚的爵位了。”說到這裡,洛倫茲忍不住歎了口氣,卻引來阿茲代倫不明所以的注視。
“咳咳...那孩子我記得幾年前見過,确實是個經商的好手。”洛倫茲這麼說着,忍不住回想起過去米拉揚看向他這個摯友的眼神......但聽說公爵最近卻對一個來自東方的奴隸異常上心,聽諾弗蘭說,他這次都把保命的秘藥給那個奴隸給吃了!......哎呀這可真是的。
“你怎麼了?不會是剛剛比試的時候打壞了腦子。”見洛倫茲光是搖頭也不說話,阿茲代倫眉頭一皺,搞不清這家夥到底在想些什麼龌龊事呢。
“哎哎哎,你可别跟卡倫那老家夥給學壞了!一段時間不見,你這嘴是越發毒起來了啊,連你......”話說到一半,他看見阿茲代倫愈發不友善的眼神,清了清嗓子想轉移一下話題。這一看過去不打緊,正好看見場邊有個半挂着胳膊的年輕奴隸在朝他們這邊張望。
于是,洛倫茲趕忙打圓場說道:“你看看你的那個奴隸又偷溜出來了,我還有别的事兒,待會見待會見......”
話音剛落,他便忙不疊地從阿茲代倫的手底下一溜煙地走了。洛倫茲可不像諾弗蘭那小年輕喜歡看熱鬧,既然話題中的主人公到場了,他也不願意被夾在中間——聽諾弗蘭說前天那兩人還吵了一架。這像什麼話啊,哪有奴隸敢和主人吵架的,也都是凱諾那家夥給慣的。
出于上述多種原因,洛倫茲覺得自己還是回避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