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欣然先是迫不及待打開自己的紙條,然後又八卦的看着沈岫。沈岫根本沒準備打開紙條,補完一個人的作業,她又掏出一本新的繼續補。
“你不好奇抽到了誰嗎?”
郝欣然眼睛撲扇撲扇的看着沈岫。
不好奇。
沈岫在心裡回答。
不過她嘴上還是道:“你打開看看吧。”
郝欣然先給沈岫看了自己的,“我是班長!”
她又壓低了嗓音,怕沈岫不知道班長是誰,“就剛剛自我介紹那個,韋茂!”
“是他啊”,沈岫邊補作業邊點頭。
郝欣然給沈岫分享完自己的,又拆開了沈岫的紙條。
“我.....靠.....”
郝欣然在看到紙條上人名的一瞬間睜大了眼睛。
“你知道你抽到了誰嗎?”
沈岫翻過一頁繼續奮筆疾書,“不知道。”
“是——!”
郝欣然看了看四周,然後悄悄貼到沈岫耳朵邊,“陸丞霖!”
“你抽到了陸丞霖!”
郝欣然晃着沈岫胳膊。
沈岫的筆鋒一下子歪了出去,她把字母劃掉重寫。
“對不起對不起”,郝欣然還以為是因為自己的動作太大讓沈岫寫歪的。
“我替你保密,我什麼都沒看見。”
郝欣然做了個把嘴縫上拉鍊的動作。
“給你放進筆袋裡啦。”
郝欣然把紙條重新疊好,塞進了沈岫的白色筆袋裡,還貼心的幫沈岫拉上了拉鍊,架勢就跟沈岫的筆袋裡面盛了什麼秘密寶藏一樣。
她塞完之後還沒消停上三秒,又湊到沈岫旁邊,“不知道陸丞霖抽到了誰?”
“不會是你吧”,郝欣然雙手合十,又露出了八卦的表情,“那真是太巧了!”
“沒有這麼巧的事。”
沈岫低聲答道。
高崎給足了大家讨論時間,有時候站在講台上就像是在遊戲裡開了上帝視角,下面的一舉一動都看的一清二楚。
有人在笑。
“我抽到了班花!”
還有人皺着眉。
“怎麼抽到了王宣這個傻逼,我才不要幫他。”
還有人在四處打聽觀望自己抽到的人坐在哪,是誰。
“都怪我剛剛沒仔細聽,這人誰啊。”
陶燭不敢拆開陸丞霖的,先拆開了自己的。
“沈....柚?還是什麼?”
“這個字怎麼念?好熟悉,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看字體像是個男生啊。”
這位沈同學的筆鋒很硬,陶燭自愧不如。
他把字條遞給陸丞霖,“陸哥這字念什麼啊?”
陸丞霖擡起頭來瞟了一眼又低頭繼續抓大鵝。
“念嗅。”
陶燭半信半疑的看了眼講台上的高崎,然後又偷偷摸摸掏出自己的手機,把輸入法從二十六鍵調到手寫,一筆一畫的寫了上去。
還真的念嗅。
岫,一種玉。
陶燭還不認識這位沈岫同學是哪位,他把紙條夾進了數學書裡。
高崎被門外的老師叫走,過了一會兒又回來,“找十個人下去搬書。”
話剛一落,班裡嘩啦啦站起來了不止十個人往外面走。
高崎搖頭歎氣,“青春啊,坐不住。”
郝欣然知道沈岫肯定不去,于是也掏出手機塞在課桌底下無聊的玩手機。
整個年級都在搬書,走廊亂哄哄的。
高崎囑咐班長韋茂搬完書發下去,自己和其他老師去休息室喝茶去了。
不一會兒就有人來找沈岫。
沈岫拿出補好的作業給對方。
對方低頭掃了下裡面,拿出手機轉賬。
“微信轉你了。”
沈岫點了接收。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來來回回來了十幾個人。
郝欣然已經習慣了沈岫幫别人代寫作業掙錢,但還是忍不住打聽,“一本多少錢啊?”
“一百。”
沈岫從來都是明碼标價,童叟無欺,而且她還會模仿對方的自己,适當有選擇性對做錯幾題,營造出一種真的用力寫了,隻是不小心做錯了的感覺。
“你準備怎麼幫陸丞霖啊?”
郝欣然見周圍全都鬧哄哄的,又忍不住燃起熊熊的八卦之魂。
“還沒想好。”
沈岫撐着頭發呆。
想起她和陸丞霖在巷子裡擦身而過的時候聞到了對方身上帶着一種晴天的味道,是那種初夏的陽光烤在葉片上的盎然,露水被蒸發的灼熱。
即便在雨天裡,也讓人短暫回想起陽光穿過卷層雲時的日暈。
“我也沒想好”,郝欣然也學沈岫撐着頭。
“要不然我給他送奶茶吧!”
沈岫遲疑的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不行,萬一我送的味道他不喜歡怎麼辦,那豈不是白瞎我奶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