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襯衫被突如其來的櫃門砸傻了。
陶燭急急忙忙跟上兩人。
“操!人在這兒!人在這兒!!!”
陸丞霖也完全不認路了,隻能跟着沈岫跑。
沈岫拐了幾個彎兒後順着梯子往上爬。
“這兒平房頂也能走人。”
三個人爬上去之後視線豁然開朗。
晚風一吹,空蕩蕩的T恤沙沙作響,像白鴿在夜空下潛行。
黑襯衫很快搖人過來圍堵。
沈岫不用助跑,直接跳過房與房的間隙。
“前面有個警務站,很近。”
因為是等待改造拆遷的老式平頂房,所以上面堆的亂七八糟什麼東西都有。
沈岫平時除了在學校做操跑操上體育課之外也不會刻意鍛煉,她怕跑的太慢,嗓子簡直要冒煙。
“看路。”
陸丞霖看到沈岫被防水的藍色篷布拌了一腳,整個人直直的要仰面栽了下去。
沈岫被陸丞霖拽住手腕猛的扯了回來。
一兩層樓的高度,肯定摔不死人,但是要是臉着地也得摔個稀爛。
什麼啊。
沈岫腦中竟然還有心思瞎想,剛剛不是不想被我碰嗎?
幾個混混追了上來吹着口哨。
“喲喲喲,英雄救美啊。”
還有幾個已經躍躍欲試助跑跳上房檐。
陶燭在這一刻竟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跑啊”
沈岫甩開了陸丞霖。
警務站的紅藍光就在眼前。
陶燭被一個飛踢直接踹倒,整個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跑啊。”
陸丞霖一個急刹停了下來。
“你不是很能跑嗎?”
黑襯衫洋洋得意的踩着陶燭膝蓋。
陶燭另一隻腳踹向對方,被對方直接躲開,他剛準備爬起來有直接被一腳踹到後背直接撲在地上。
“跑啊。”
黑襯衫這話是對着陶燭說的,眼睛卻是看着陸丞霖。
“不是很能跑嗎?”
陶燭覺得自己簡直被剛剛那一腳踹出了内傷。
“要跑還是要兄弟?”
沈岫直接大喊,“起火了!!抓小偷啊!!!!!!”
她一連喊了三遍,就算周圍居民都睡着了,隻要不是睡得太死都能喊醒。
原本熄滅的燈一盞一盞亮了起來。
沈岫喊完覺得聲帶有點使用過度。
果不其然,警察迅速出警。
“幹什麼呢你們幾個?!”
高流明的狼牙手電一開,整個夜晚如同白晝。
“操,條子!”
“跑啊!”
警察一看有情況立刻出警,跑的慢的銀手铐伺候,跑得快的申請附近的警力支援。
剩下的沈岫,陸丞霖和陶燭去做筆錄。
交待完之後已經是半夜兩點。
沈岫打了個哈欠,覺得這開學第一晚還挺刺激。
“不好意思。”
陸丞霖看着眼前的女生。
興許是因為哈欠帶着溢出眼眶的淚水,粘在睫毛邊緣欲墜不墜,像晶瑩剔透的珍珠。
陸丞霖注意到她顴骨上有點青紫。
“你受傷了?”
他話說出口才意識到,顴骨上的青紫不一定是剛剛受傷,也有可能是她爸。
“應該冰敷一下,我給你買瓶冰水吧。”
沈岫搖頭,揮了揮手。
“诶”,陸丞霖叫住沈岫。
“我送你回去。”
陶燭在警局裡上好了藥,軟組織挫傷讓他胸前背後火辣辣的一片。
他看着陸丞霖跟沈岫說。
“太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也不安全。”
怎麼說,沈岫站着路燈下有種虛幻的不真切感。
不過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陶燭甩了甩自己暈乎乎的腦袋。
“不用送了”,沈岫開口,“反正咱們也不順路。”
陸丞霖快走幾步跟上沈岫,“你都不知道我家住哪,怎麼知道咱倆順不順路啊?”
說完他想起來身後還有個陶燭,他做口型道。
“走了,拜拜”
陶燭再一次發現三個人的世界真的好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