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這回複是什麼意思？”

在溫和明第十五次放下碗盯着手機發呆時，在鐘巧珩已經按捺不住想對溫總說“既然那麼愛看手機，不如幫我做做報表”的時候，這位霸總終于放棄了深沉，發出了由衷的疑問。

鐘巧珩将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兩句話憋了回去，接過手機，映入眼簾的是相當幹淨的聊天界面，除了打招呼外隻有三句話。

“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晖脈脈水悠悠。”

“綜藝錄得開心嗎？”

“我謝謝你。”

嗯，屬于對面的回應隻有簡簡單單的四個字，還是在四個小時之後的回應，溫總用了一整個早飯的時間來進行參悟。

還沒參悟透。

“依照我縱橫多年的直覺，我覺得他這四個字怪怪的。”

鐘巧珩比較欣慰，看來溫總也不算完全不食人間煙火，和很多“何不食肉糜”的萬惡資本家比起來還是相當清麗脫俗的。

其實昨天她依照指示給那個綜藝的領導打過電話之後就想和溫總說了，對于蘇淩來說，在咖位名氣沒有達到一定程度之前，這樣的“偏愛”并不完全是一件好事。

特别是……她家溫總如果不能确定一直當蘇淩的後盾，目前來看也并沒有給蘇淩什麼大好資源的意思。在這種給劇粉看的、沒有什麼實際用途的綜藝中大出風頭，隻會成為給蘇淩扣上“掀桌咖”這一帽子的把柄。

那個曾一濤手段不幹淨，當主角時但凡有演技口碑壓過他風頭的配角都被他下過黑水。

這位背靠公司，被她警告了一次，不敢再對溫和明出手，但不代表他不敢對無權無勢的蘇淩出手。

而且以蘇淩的演技，碾壓掀桌那是毋庸置疑的，這一次綜藝又被蘇淩全程搶了高光，恐怕仇恨值要拉到頂級了。

不過她後來終究沒說出來，這兩位還是八字沒一撇的事，雖然看她們溫總仿佛是一見鐘情，但歸根結底也不過區區幾日，而溫總的表現也并不是真正動心，至多不過好奇，這段關系最大的可能性是無疾而終。

感情的事，外人終究不便過多置喙，大内總管要有大内總管的操守，管住眼管住嘴不多事。

她正準備附和并肯定她們溫總的敏銳直覺，在當代年輕人的文化中，這四個字确實是帶有一定陰陽怪氣的感情色彩的。

然而溫和明忽然一拍桌子，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從未有過這樣的待遇，苦盡甘來喜極而泣了一整夜，這才在淩晨認認真真地回應我的，他一定特别感激我。”

這句話實在太過匪夷所思，鐘巧珩的沉默震耳欲聾，隻覺得這滿地是槽，無處下腳。

嗯，老闆，你開心就好。

“要不我跟導演說說，上午給你請個假，你回去好好睡一覺吧。”

蘇淩的眼底青影濃重，從機場出來就一直滿臉倦容，兩條腿都感覺直打晃，董安易看他這模樣，簡直心疼壞了。

“沒事，以前也不是沒有連軸轉的時候，在飛機上我也睡了一會兒，這幾天晚上多睡一會兒就緩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