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想起那條信息,如影随形一樣,恰到好處地提醒着他受了人家的恩惠,他也确實沒有資本違逆對方的意思。
雖然他也并不是不敢铮铮鐵骨,但也并不想給自己演藝事業上的障礙添磚加瓦,不過是準時參加武訓而已,沒必要因為幾個小時的睡眠惡化關系。
蘇淩做了決定的時候他們誰也違背不了,董安易再擔心也沒用,扶着他進了車子:“我還以為這幾年你在娛樂圈已經鍛煉出來了,沒想到你這還真是i到骨子裡了,還是和高中的時候一模一樣,社交能要了你半條命,錄一期綜藝對你的精力消耗居然這麼大。”
董安易已經盤算着把綜藝從蘇淩日後的工作規劃中劃去了,就聽蘇淩說道:“也不算,大概是我一時不大适應。”
“适應什麼?”
“适應綜藝裡演技、歌舞、遊戲等的所有環節都有我。”
董安易的潛意識先于腦子意識到了這代表什麼,一個原地彈射轉身,砰的一聲撞到了車頂。
蘇淩的瞌睡都被他吓沒了,探身向前想看看自家經紀人的腦袋是否還安康,就被興奮起來什麼都顧不上的董安易一把按下:“你是說這次綜藝裡你的待遇數一數二?”
“要是按照個人環節來說,孟琳第一的話,那我确實第二。”
董安易樂得快牙不見眼了,活像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時間又有點百感交集:“好啊,太好了,你早就該有這種待遇了,蒼天終于他大爺的開了眼了。”
蘇淩險些被瓶子裡的水嗆到,無奈地長了一個記性:千萬不要在經紀人說話的時候喝水,你永遠也不知道經紀人嘴裡會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要怎麼告訴他的經紀人,蒼天他大爺就是隐含警告的溫大少爺呢?
蘇淩歎了口氣,想想曾一濤,再想想溫和明,即使眼皮子重得像是綁了二斤秤砣,也是半分睡意都沒了。
但歸結起來,又似乎也都沒什麼大不了的,總歸他是靠這身本事吃飯的,無論如何倒也丢不了飯碗。
他本就是一直在等待機會的人,無論機會因何而來,或好或患,或大或小,把握得住才是他的本事。
當代交通工具的便捷在于,蘇淩淩晨下了飛機,坐車抵達片場,還吃了個飯,這才到劇組集合訓練的時間。
武術訓練于蘇淩而言不算什麼難事,隻是他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進行了劇烈運動後,休息時間他剛一挨到座位就抑制不住地睡了過去。
自家藝人自己心疼,董安易實在是下不了那個狠心,跟導演賠了個笑,就讓蘇淩睡上一會兒,所幸導演也不是不講理的。
武訓的房間,當然不可能太熱,汗一涼,就冷飕飕的。
蘇淩在睡夢裡哆嗦了一下,董安易看了眼旁邊的座位上,大概是場務留下來的羽絨服,就順手給蘇淩披上了。
“噓。”
鐘巧珩神色複雜地看着打手勢不讓她說話誓死守護蘇淩睡眠的董安易,再看看蘇淩身上那件溫總的羽絨服。
算了,這就是天定的緣分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孽緣,希望個人領地意識極重的溫總别當着人家的面嫌棄這“髒了”的羽絨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