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了一圈倒是也不能罵病号,罵了人家也昏迷着聽不到,溫和明一個“靠”字轉了半圈最後隻有自己聽到,憋屈得掏出手機播了個号碼。
解柯行走在一片叢林之中,就仿佛武俠小說中那種能遇到危險與奇遇的标志景點,他心中似乎有一個目标,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悄無聲息地踩着一地樹葉撥過藤蔓向前走去。
倏然,他腕間一陣尖銳的疼痛,他向下一看,隻見一株藤蔓忽的生出無數尖刺,扭動着身體向着他發出了進攻的姿态。
他最後一個念頭是:糟了,不是武俠是仙俠。
蘇淩本能地一擡手,下一秒就被人按着手腕放了回去,手背上一陣帶着涼意的疼痛。
眼皮重逾泰山,還帶着未退的熱度,他勉強睜開眼,看見一個白色的棚頂,模糊的白大褂在挂着點滴。
“你醒得倒是巧,小溫總剛離開。”
白大褂開了口,蘇淩也不知道是自己剛醒頭暈目眩聽力失真還是對方自帶設置,總感覺那男聲帶着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飄忽花哨,有種不懷好意的輕佻感。
他右手血管被點滴涼得厲害,一動就疼,隻好用左手在身上摸索,卻發覺觸感不對,他外衣被脫了下去,身上隻剩下一件襯衣,連帶着外衣裡的手機也不在。
“小溫總一向眼高于頂,還不至于這麼饑不擇食,你大可放心,你的清白還在。”
雖然依舊燒着,但蘇淩的感知這會兒基本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對方語氣的戲谑諷刺清晰地傳了過來。
原來如此,這就說得通了,蘇淩來時的疑問自動得到回答,心安理得地在這豪華單人病房躺平了。
他充耳不聞,四平八穩的宛如一個睡美人,白大褂反而更來了興趣。
從眼動就能看出這人沒睡,還怪沉得住氣,難怪能讓他們水仙般孤芳自賞的小溫總破天荒地手忙腳亂細心備至,成為其第一個親自抱過來走他這層私人關系的人。
“你就不好奇這是哪兒嗎?”
這人多少有些聒噪,想來是鹦鹉轉世,蘇淩懷疑如果不回答他他能将獨角戲唱到天荒地老:“醫院。”
白大褂一臉意味深長,自己的猜測果真得到了驗證,這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你就不問問我溫哥去哪兒了嗎?”
蘇淩對此毫無求知欲,也并不想配合演出,于是再一次充耳不聞。
“什麼我去哪兒了?”
溫和明從門外走了進來,拿着一個熱水袋,“你們這什麼破地方,還vip專享呢,連個熱水袋都要我自己去買。”
他把熱水袋小心塞到蘇淩右手下,對着白大褂一臉嫌棄:“就這幾瓶是吧,行了沒你事了,趕緊滾,别在這兒叽叽喳喳吵人休息。”
白大褂:“……”
姓溫的還是這熟悉的狗脾氣,等到哪天他一敗塗地,他們哥幾個非好好收拾這眼高于頂的東西!